江軼有點驚訝,但很快就開始打哈哈:“我不是和你說了嘛,我不喜歡彆人和我有所觸碰。”
可江似霰今天好像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如果是不喜歡和人觸碰,那一天你背我……”
啊,煩死了,江軼覺得自己漏洞百出的話簡直是沒辦法圓了。
她索性破罐破摔,和江似霰說:“算了,原本我是不想說這麼傷人的話,既然你認為我是害怕你,那就是害怕你吧。那一天……”
“你可能不太記得清楚了,你把我當成了……alpha之類的人……在我身上又啃又咬,讓我覺得感官特彆不好。”
江軼說著,還扯了扯自己的衣領側身給江似霰看:“諾……你看到了嗎?這些都是你殘留的牙印。”
江似霰偏頭,果然看到江軼肩膀上殘留著細細小小的血痂或者是牙齒的傷口,小臉頓時漲紅。她垂眸,有些羞赧地說:“對……對不起……我……”
江軼看了眼她整張臉紅透的樣子,極力控製著自己的目光不落在江似霰通紅的耳垂上,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語言,將對話利索地進行下去:“我幫助人……是因為我媽媽教育我,要樂善好施。並不是因為那個人是你,所以才救你的。”
“我不喜歡人接觸也是真的。”可惡,江軼明明就很喜歡被人抱抱,讓她說出這種違心話可謂是紮心得要命。
但謊話就是這樣的,一旦開頭,繼續說下去就會很順暢:“我承認,你那天那個反應的確是嚇到我了。我是第一次……遇見分化的Omega,或者是發情期的Omega……我覺得Omega……很可怕。”
江軼知道自己在傷害江似霰,良心簡直痛到不行。可是她還是抬頭,看著江似霰一字一句說:“我對Omega真的沒有偏見,我也不覺得你那天那麼做是因為你本性如此,隻是你還小,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性彆本能。但是江似霰……你的這種性彆本能嚇到我了。”
“我……看到你就會想到那天的事情。”
“被人索歡的感覺很糟糕……所以我現在沒辦法很正常的麵對你,以後可能也沒辦法麵對你。”
她每說一句,江似霰的臉就白了一分。
從小到大,江似霰聽過不少難聽的話,但能讓她在意的卻很少。在江軼的字裡行間,她能聽出深深的恐懼和憂慮。她甚至覺得,自己那天可能險些強製猥褻了江軼。
江似霰的心底一片冰涼,忍不住用手指掐住了自己的掌心,才勉強鎮定下來。
江軼繼續說:“我很感激你給我帶作業,關心我,但我真的覺得很不自在……我們可能還要在一個屋簷下生活很多年,甚至可能會成為繼姐妹。所以我覺得,這個疙瘩我要是不說出來,我會一直不愉快……”
“我知道你想表達你的謝意,可是對於目前的我來說,你要是能遠離我,就是最好的感謝方式。”
“就像是我一開始說的,我們還是少接觸,在學校當個普通同學吧。”
直到此時,江似霰覺得自己已經明白了江軼為何對她這麼抗拒。
她強忍著不適,和江軼說:“我明白了。對不起,江軼……給你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傷害,我不是故意的。”
江軼則說:“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這不能怪你。那天換作是其他人,可能也會這麼對我。錯不在你,可誰讓那天我麵對的人是你,是我心裡沒辦法過這個坎。”
就好像,她知道江似霰是這本書的女主,而她要是被江似霰愛上就會成為早死白月光也不是江似霰的錯。隻是命運剛好如此,隻是那個人剛好是江似霰。
江軼也是滿腹委屈和惶恐無處發泄,但她又沒辦法不用這種方式斬斷江似霰對她的好感,這讓她也有些難過。
江似霰垂眸,輕輕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江軼。我以後,儘量不出現在你麵前了。”
她現在開始明白,她的出現,對於江軼來說,很可能是二次傷害了。
很快,江軼吃完了晚飯,江似霰給小秦姐打了電話,坐上了她的車回去。
回家的路上,江似霰靠在車窗,望著窗外不斷遠去的霓虹燈,視線逐漸迷蒙。江軼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神情,在她的腦海中重複回放。
不知為何,江似霰覺得心裡堵得厲害。她咬住唇,想到江軼祈求又害怕的樣子,輕輕蓋住了自己的眼睛。
她的感覺有點糟糕,甚至開始覺得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