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 宋簡禮心臟砰砰地跳,還說沒撒嬌……(1 / 2)

高三體育課是最輕鬆的,大多時候都是跑兩圈就自由活動了,體育老師有再多的學術知識也不會用在這群高三生身上的。

太陽毒辣,蒸得綠葉焉耷耷的,野貓趴在花叢的陰影間打盹,蟬鳴攪得空氣焦躁得很。

隊伍解散後大家就爭相往陰涼的地方去了,或者結伴去超市買冰水了。

除了那群愛好打籃球的體育生。

畢竟無論刮風下雨,隻要沒課,那籃球場一定能找到他們的身影。

繞著操場跑完了兩圈,陸虞累得直喘氣,然而還沒等他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去休息。

麵前就突然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陸虞下意識就後退了半步。

他一抬頭看見的卻是來者不善的周銘則,陸虞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

“喂,你跟我過來一下。”周銘則衝他挑了挑眉,語氣很不善。

陸虞看著周銘則是要把他往廢棄的實驗樓方向帶,一時間各種校園暴力的新聞鑽進了腦海,陸虞雙腿開始發軟,心裡發秫。

周銘則長得壯實,陸虞不懷疑對方不會一拳錘死他。

於是用中氣不足的聲音弱弱問對方:“去做什麼呀?”

“你跟過來不就行了?問那麼多乾嘛?”周銘則要麵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肯定不能對陸虞露出和善的笑。

況且他要道歉那也是被迫的,要他對陸虞擺出和善的笑,真真是為難周大少爺了。

可他繃著臉的話卻更讓人浮想聯翩,連圍觀的同學都不免為陸虞感到擔憂。

陸虞害怕,於是用力搖了搖頭,整張臉都寫著拒絕,“不,我不去。”

“你不去?你是怕老子要把你吃了嗎?”周銘則心想自己都這麼拉下臉了,為什麼對方還不領情?

陸虞臉色慘白,是被嚇的。

還好周銘則不會吃人,不然他是真懷疑周銘則要把他吃了。

“如果,如果是因為上午那件事,我對你感到抱歉,我不該哭,但是我控製不住掉眼淚,而且我也不知道魏老師會在那個時候出現……”陸虞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但是他發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他就是怕周銘則。

“總之就是對不起。”說完陸虞還對周銘則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銘則沉默住了:……

什麼個事?

他不是來道歉的嗎?現在是什麼情況?

怎麼道歉的人成為了……陸虞?

不對不對。

周銘則甩了甩頭,“不對陸虞,你……”

“就是這樣了,我已經向你道歉了,對不起我先走了。”陸虞不知道周銘則為什麼突然愣住了,但是很顯然這是他離開這裡的好時機。

於是陸虞頭也不回地跑開了。

等周銘則反應過來去拽對方胳膊的時候,陸虞已經跑遠了,他的手指指尖剛好擦過陸虞的白襯衫,那人身上特有的清香還縈繞在原地。

陸虞背影十分的單薄,像是一片白紙,風一吹就要飄走了,跑起來也可以說得上是落荒而逃。

周銘則喉嚨突然哽了一下。

他是叛逆,但也隻是不聽課不服教而已,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他不認為自己有錯,但他知道陸虞一定是沒錯的。

可沒錯的人卻因為害怕他而向他道歉了。

那不應該是這樣的。

周銘則心裡莫名有些發酸了起來,他們家和陸家也算有些交情,其實他是清楚陸虞的狀況的,陸城名幾乎從沒帶陸虞出席過圈裡的宴會。

現在圈裡很多人都不知道陸城名還有這麼個兒子。

他突然有些可憐陸虞,也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些過分了。

——

陸虞一路小跑到了體育館門口的花壇邊,才扶著粗壯的樹乾直喘氣,回頭發現周銘則沒跟上來他又鬆了一口氣。

天知道他多不想和對方扯上關係,所以冷靜下來了的陸虞開始討厭上午掉眼淚的自己。

怎麼辦啊?

周銘則肯定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的。

陸虞整個人都變得萎靡起來了,像是被烈陽蒸過而缺水的花朵。

“桑桑。”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陸虞一驚,因為能叫出他這個名字的隻有一個人。

所以他回頭看見是宋簡禮又不意外。

“簡哥?”陸虞緊繃著的小臉放鬆了,眼睛彎了起來,縈繞在眉間的憂鬱也瞬間煙消雲散。

宋簡禮看見陸虞臉上細密的汗漬,就出聲問:“怎麼出這麼多汗?”

陸虞搖頭,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說:“剛剛跑了兩圈,好累呀。”

白嫩的臉蛋被蒸成了粉色。

“擦擦汗。”宋簡禮從兜裡摸出一包小紙巾,然後抽了一張紙遞給了陸虞。

陸虞雙手接過,“謝謝簡哥。”

他捏著紙巾細細地將額角的汗漬擦淨了,宋簡禮遞過來的紙巾和他這個人一樣,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陸虞湊近鼻尖細聞了兩下就忍不住說:“簡哥好香呀。”

宋簡禮突然笑了一聲,“走吧,陪我去超市買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