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誰小金毛?!”
建立友誼的最好方法就是擁有一個共同的敵人,這一刻,二者從未看對方如此順眼過。
在兩人的強烈要求下,花野井千夏不得不記住了鬆田陣平和降穀零的名字,表麵上“好好好”地送走了兩人,她轉頭就對著係統吐槽起來。
‘這兩個外號明明很符合他們的特征和半夜約架的小混混行為啊,他們到底在不爽什麼?’
統子……
【原來你……真的沒意識到自己說話很氣人嗎?】
聞言,花野井千夏疑惑地皺了皺眉,正打算追問下去,單間的門卻在此時被敲響了。
她打開門,門外站著的還是剛剛那兩人。
“不好意思,走到半路才想起來我的創可貼都用完了,能借用下宿管房間的備用醫療箱嗎,花野井小姐?”
降穀零不好意思地歪了歪頭,麵上的笑容分外靦腆,儘管臉側有些傷痕,但仍舊是個讓人眼前一亮的混血大帥哥——如果忽略一旁被他死死拽著的鬆田陣平的話。
“彆看我,我是被他硬拉過來的。”
察覺到花野井千夏的視線,鬆田彆扭地轉過頭去,極其小聲地嘀咕道:
“而且,我那裡也沒幾張創可貼了,兩個人不夠用……”
這兩人之間的友誼未免發展得有些過於迅速了吧,男人之間,果然是越打架感情越深嗎?
回頭看了眼掛在牆上的時鐘,花野井千夏默默低下頭,眼淚心中流,四個小時後,就又要起床工作了呢。
好好好,她欠他們的。
……
翌日中午,花野井千夏坐在警校的食堂中,感覺自己離死亡僅差一步之遙,與周圍那些朝氣蓬勃的警校生相比,她好像剛剛才從棺材裡爬出來的。
早知道不睡覺了,熬夜熬過來說不定還沒那麼痛苦。
單手扶住腦袋,正當她閉目養神之際,身邊的位置卻突然坐下了一個人,緊接著,含笑的溫柔男聲自耳邊響起。
“又見麵了,花野井小姐,你看起來精神不怎麼好啊。”
看著桌上一口未動的飯菜,萩原研二眉頭微皺,眼中多了幾分真切的關心。
“是身體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去醫務室看看?”
“我看她就是沒睡醒。”
遠遠見到身為幼馴染的好友萩原研二正坐在一個女生邊上,鬆田陣平想著那家夥估計又在四處散發魅力了,正打算獨自用午飯,卻眼尖地發現,那個女生竟然就是新來的宿管花野井千夏。
生怕這女人被研二迷倒,什麼話都說出口,他立刻趕來,勢必要將自己昨晚曾和那個金發混蛋手牽手的事情帶進墳墓,卻沒想到,一來就聽到了研二的問候。
將托盤放在花野井千夏的另一側,鬆田單手托腮,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不是睡了四個小時嗎,你乾嘛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
聽見這樣失禮的問題,萩原研二不讚同地看了眼鬆田,剛想要出言緩和幾句,卻沒想到,花野井千夏的回答,也欠揍得不遑多讓。
“你以為誰都跟你們警校生一樣,身體素質好得跟牲口似的?”
路過的牲口降穀零&諸伏景光……
“昨晚麻煩你了,花野井小姐,真不好意思,浪費了你的休息時間。”
率先在花野井千夏的對麵坐下,降穀零抿了抿嘴,心底歉意更盛。
雖然說話氣人了些,行為古怪了些,性格奇葩了些,但花野井小姐也隻是在儘宿管應儘的責任,她甚至沒有向教官舉報他們兩人的鬥毆行為,本質上是個好人呢。
而此時此刻,被冠以“好人”頭銜的千夏,隻覺得頭疼。
一起吃飯的人數為什麼越來越多了,便利店的那個貓眼帥哥怎麼也理所當然地坐了下來,還把他們班的班長叫過來了?
‘係統。’
【怎麼了?】
‘我感覺自己好像誤入少年熱血番了,好,好想逃。’
【瞎說什麼呢親愛的,說不定是邪道番呢,再忍忍,這輩子很快就過去了。】
‘???’
用完飯後,花野井千夏總算恢複了些精神,甚至還有閒心聽幾人討論昨晚降穀和陣平的那場架,到底誰輸誰贏。
餘光瞥見身邊人放下了筷子,萩原轉頭看向她,微微一笑,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
“對了,昨天跟你提起的那個開鎖高手,就是小陣平哦。”
“嗯?”
聽到自己的名字,鬆田抬頭望了過來,卻正巧撞上了花野井千夏投來的目光,兩人麵麵相覷,一個眼神越來越亮,另一個卻莫名有種自己即將被坑的危機感。
其他人見到這一幕,或是幸災樂禍,或是不明所以,唯有角落裡的諸伏景光,他深深看了眼忽然變得格外有精神的千夏,隨即不動聲色地垂下眼,斂去眼底深思。
好奇怪,這位花野井小姐,總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是便利店的那次事件,而是更遠,更遠以前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