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急著走乾嘛呀,花野井學妹,我聽說你最近在便利店打工,肯定很辛苦吧。”
她微微仰起頭,炫耀般露出了脖子上的寶石項鏈,接著又拉過那個黃毛,一臉甜蜜地靠在他肩上。
“我就沒你那麼厲害了,隻能靠昌治養我。啊,對了,你還不認識我男朋友吧,他叫高橋昌治,是某位社長的獨子哦~”
高橋昌治?
花野井千夏一愣,當即聯想到支線任務上出現的那個名字,她下意識抬頭望向對方,卻沒想到對方也正看著自己,在對上她的視線後,甚至還自認為酷酷地歪嘴一笑,朝她拋了個媚眼過來。
花野井千夏……
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這對情侶是在比賽誰更能作死嗎,總感覺這兩人印堂發黑,隱隱有血光之災啊。
在成功消除小紅點和可能成為殺人嫌疑犯之間糾結了一會兒,賭狗心理作祟,花野井千夏毅然決然地開口道:
“不,便利店掙得太少了,你也知道最近國民經濟下滑,治安又不穩定,便利店員的工作環境和基本薪資都得不到保證。所以我最近正在學開鎖,幫人開鎖一次能掙不少錢呢。”
正打算繼續炫耀下去的西村美緒一哽,不明白這家夥怎麼會這般理直氣壯。
按照正常流程,花野井現在應該要麼恭維她,要麼假裝不在乎,其實內心默默流淚才對,不要一本正經地談論起這種民生問題啊!太腳踏實地了喂!
笑容不自覺地僵了僵,西村美緒正打算把話題引回她身上之時,卻聽見身邊的男朋友突然開口附和道:
“是啊,最近的經濟環境確實不太好,不過女孩子學開鎖很少見,你的開鎖技術怎麼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幾句,看起來相談甚歡的樣子,聊到最後,高橋昌治甚至還邀請花野井千夏一同前往他家用晚飯。
西村美緒本還對這種安排頗為不爽,畢竟她今晚是打算過二人世界的,但想到能趁機在花野井的麵前炫耀一下昌治家的彆墅,最終便也沒說什麼。
係統全程圍觀,總覺得這劇情發展有些迷。
【千夏你不是很討厭他們嗎,為什麼要答應去吃晚飯啊?】
‘我不是答應去吃晚飯,我是答應去開鎖。’
【啊?】
‘沒事兒,不怪你,自己去玩吧,乖。’
花野井千夏早就覺得這個支線任務奇怪了。
一般而言,書房門鎖壞了應該會立即找開鎖師傅來修才對,拖拖拉拉這麼久,可支線任務依舊存在,這說明當事人的需求沒有消失。
需求存在,卻遲遲不找人,再加上她一提自己會開鎖,對方就急不可耐地邀請她去家裡,她可不信其中沒有貓膩。
然而,這都不關她的事。
她隻是一個祈禱能夠成功消除紅點,不碰上謀殺案的賭狗罷了。
*
賭狗不值得同情。
花野井千夏現在就是後悔,十分後悔。
今早九點,本還沉浸在夢鄉中的她被一通電話叫醒,這才得知昨晚一起吃飯的那位高橋昌治先生,於今早發現被勒死在了他家的書房中,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正是他們家的管家。
作為昨晚最後幾個見到高橋昌治的人,她自然成了嫌疑犯之一。
她早該料到米花町這死德行的,跟兩個看著就很容易被謀殺的人吃晚飯,不出點事才奇怪嘞。
“花野井小姐,你在聽嗎?”
略顯嚴肅的男聲在耳邊響起,花野井千夏無奈地抬頭望向麵前的警官,老老實實將昨晚的情況說了出來。
“應高橋先生的邀請,昨晚我和西村學姐來到他家用晚飯,那時差不多是晚上七點左右,這一點高橋家的管家大穀理應該能作證。”
聽見這話,負責詢問的警官轉頭看向大穀管家,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後,這才示意花野井千夏繼續說下去。
“正式開席是在七點半,開席前大穀管家表示要去一趟醫院,看望正在住院的高橋社長,也就是高橋昌治的父親。因此七點半之後,留在高橋家彆墅的,就隻有我、西村學姐和已經不幸遇難的高橋先生。”
說到這裡時,花野井千夏忍不住瞥了眼地板,高橋昌治的遺體已經被搬走了,現場隻留下鑒識人員留下來的屍體痕跡固定線,白色的線條連成人體的輪廓,看著怪瘮人的。
“用完晚飯後,我們三個就在客廳聊天,高橋先生忽然提起他們家的書房門壞了,而我正在學習開鎖,想讓我試試能不能幫他打開,我答應了。沒有想到……書房竟然成了高橋先生最後喪命的地方。”
“原來如此,怪不得本該上鎖的書房門竟然被打開了,原來是你做的。”
頭戴卡其色帽子的胖警官點點頭,仔細觀察了一番書房的門鎖,有些驚訝地挑眉看向花野井千夏。
“你的開鎖技術很厲害,鎖芯周圍都沒留下來什麼撬開的痕跡。”
“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花野井千夏這坦然承認的厚臉皮行為讓目暮十三微微一愣,不禁聯想到某位現在已經轉行去當偵探的糟心前下屬。
將某些亂入的回憶趕出腦海,輕咳一聲後,目暮警官對著另一位警員問道:
“大穀管家和花野井小姐都在,另一位西村小姐還沒到現場嗎?”
“嗯,是的,那位西村小姐昨晚貌似睡得很晚,今早聯係時,打了好幾個電話才打通,現在應該正在……”
警員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彆墅大門處傳來一聲的巨響打斷,緊接而來的,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咚咚咚——
西村美緒氣喘籲籲地站在書房門口,還未站穩身形,便抬手指向正無聊地發著呆的花野井千夏,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厲聲說道:
“凶手就是你吧!”
花野井千夏???
我瞅你也是一臉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