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這另一份的內容都不用看了,就已經可以確定這個人絕對有問題。
寧淞霧咽了咽口水,拿起另一份,其後就是她熟知的內容,富農之女,家境殷實,隻是父親早亡,母親要將她送人,她不願,逃了出來,這才入了仙山,修道尋仙。
“我覺得這兩份都有問題。”少女按著桌麵,略平複著心情,“且不說為什麼查出來兩份,她上山那日,衣著榮貴,算不得大富大貴,也不可能是逃出來的人。”
“而且,她行為舉止並不端莊,又有著不合年齡的狠厲和不知何處而生的殺意……”
【如果不是後麵劇情,她和魔尊明顯是初見,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魔尊派來的細作了。】
【不過細作來我們這兒乾嘛,不應該去更大的宗門嗎?比如那個那個……天成仙門,第一大宗門,不比我們這兒有價值的多?】
這小姑娘,上雲宗也算不得什麼很小的宗門了好嗎?
至於天成仙門,既然上雲宗都已經有了缺口,他們那邊隻怕是隻多不少,更得提防。
不過這就和她們沒關係了。
冉長老淡然地敲著桌麵,緩聲道:“這查出來兩份的經曆倒也奇怪。”
“各大宗門在招收弟子後都會暗中查訪一下身份背景,時間也都大差不差,所以,查出來了那份富農出生的背景。”
手指一頓,話鋒一轉。
“後來,我又派人暗中詢問,不說是調查,便問到了那份富商的背景。”
女人撐著下巴,今日沒有出門的打算,白發被一根木簪隨意挽在腦後,散在肩上,隨著她的聲音起落、笑意深淺輕輕晃著,連帶著她接下來說的話都有些不可言喻的逗意。
“徒兒,你說我們再去查查她,會查出來什麼結果呢?”
“你說,她會知道我們去查這麼多次嗎?”
“你說……”手指勾起一抹銀絲,“她會是哪一方的棋子呢?”
女人盯著自己手中的秀發輕輕一笑,落在寧淞霧眼中又是一陣心跳過速。
【這個女人,是個妖精……】
寧淞霧緊緊揪住膝蓋上的衣服,深吸幾口氣,平聲開口:“我覺得,至少不是修仙各派的人。”
“因為沒有這個必要,不是嗎?”
*
“這是你們的失誤,不是我的。”林玉雪捏著一枚黑色玉佩,咬著牙,聲音微怒,“既是你們的失誤,為何要扣下我的丹藥。”
“……”
“夠了,現在還不能確定另一波人究竟是誰,也隻能說也許有嫌疑……”
“……”
“但沒了壓製,我會立即暴露的。”
許久,玉佩中傳出來一道冷淡的女聲,替代了先前那人,聲音泠泠,出現的瞬間就壓得林玉雪說不出話。
女人語氣淡淡,“丹藥會放到合適的地方,不要碰你不該碰的東西,還有,彆忘了你答應本座的事情。”
“冰雪玲瓏心,應該很好找吧?”
女人單方麵斷了聯係,隻剩林玉雪捏著玉佩默默咬牙。
冰雪玲瓏心,冰雪玲瓏心,按理來說應該就在寧淞霧身體裡啊,為什麼沒有呢?
這山上,難道還有其他的天品冰靈根嗎?
思緒亂做一團,體內的火靈根也狠狠灼燒著她的丹田,瓶中最後一枚壓製血脈的丹藥泛著光,誘著她伸出手。
這是一枚毒藥,也是一枚解藥。
從她開始需要它的那天起,就注定了今天。
可是……
如此大的紕漏,應該已經給她惹了不少懷疑和麻煩,她又該如何去接近冉繁殷,如何去壓製這股不受控的火,難道要她靠這藥一輩子嗎?!
寧淞霧,寧淞霧,一切的變數都是這個人。
丹田的燒灼轉為刺痛,催促她吞下這最後一顆藥丸。
*
寧淞霧將這段時間來她對林玉雪的思考和原著中的部分內容糅合在一起,一點點講給冉繁殷。
女人不僅一次都沒有打斷她,一雙鳳眼中滿含欣賞和鼓勵,看著她,讓她繼續講。
心底長久以來的緊張與不安被這溫和的目光緩緩撫平,心中忽地平添了許多的勇氣,引導著她講出最後的想法:“林玉雪身後,應該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不是魔族,或者不僅僅是魔族。”
她得出了一個和原著可以說完全不同的結論,可腦海裡的字幕平靜到仿佛死了一樣,這個世界也沒有任何波動。
對於穿書而言,這是合理的嗎?
—— 喂,你的傻白甜戀愛腦女主快被我想成一個反派了誒!
她看的那些小說裡,穿書的一旦違背劇情,不是會被雷劈火燒嗎,怎麼她這裡這麼平淡?
心緒亂成一團,偏生的對側的女人又含著笑意,看得她分外臉熱,她揉了揉自己的臉,長舒一口氣。
“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了,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