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嵐到家的時間是周一晚上十點半,這時候喻香秀正和喻挽靈待在一起。喻香秀怕喻挽靈在學校吃不好,經常會給她準備一些營養宵夜,秋嵐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喻挽靈正在吃宵夜。
喻香秀的鈴聲響起,兩人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立即對視了一眼。
喻香秀接通電話,按了“免提”。
“喂?秀姐,小澄這兩天喝藥了嗎?”
“這……我也不知道……”喻香秀遲疑地回答,“他堅持要端進房間裡喝藥……他說他會喝,反正我也不確定他有沒有喝藥。”
“哦……這樣啊……”秋嵐應道。
喻挽靈豎著耳朵聽得很仔細,聽秋嵐的語氣,感覺她好像並不意外。
“我早猜到你勸不動他,彆人很難勸動他去做他不願意的事。”
喻香秀不知道秋嵐打這通電話來,還有沒有其他指示,便試探道:“那……該怎麼辦呢?需不需要我做什麼?”
“不用了,我就是想問一下情況,昨兩天太忙了沒時間問你,行吧,也不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沒有~沒有打擾,我也還沒休息。”喻香秀客氣道。
秋嵐也客氣地應了幾句,隨即掛了電話。
喻挽靈盯著手機,確定電話已經掛斷才開口:“媽媽……我給江斯澄送藥的事,他會不會告訴秋嵐阿姨啊?”
“不會的。”喻香秀說得很肯定,“我感覺他不是個多事的人,而且他們倆母子不是很親密,一般都是秋嵐叫他做什麼他就照做,他很少主動找他媽媽說話。”
“那就好……”喻挽靈稍微放心了些,秋嵐不希望自己勾搭她兒子,要是被她發現了,估計會辭退母親,那他們就更沒有機會去接近江斯澄了。
喻香秀收拾好她吃剩的餐盤,叮囑她早點休息,喻挽靈點頭,聽話地上床。
“我現在就睡,走的時候幫我關一下燈。”
喻香秀走了以後,喻挽靈閉上眼睛嘗試入睡,但是總都睡不著,躺了一個半小時,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卻忽然感覺到尿意。
她睡的房間隻是一間客房,麵積小,位置偏,房間裡也沒有廁所,洗漱和如廁都得去一樓的公廁。所以她很不喜歡睡著覺又起來上廁所,下了晚自習以後都儘量少喝水,避免頻繁上廁所。但是今晚母親給自己做了燕窩紅棗羹,這種湯水多的東西吃下肚,過了一兩個小時就會想上廁所。
喻挽靈摸黑走了一段路,這裡太黑,看不太清楚,她隻好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一邊照明一邊走。又往前走了一米,她隱隱約約聽見了爭吵聲。她沒再往前走,側耳傾聽了一會兒,確認自己沒有幻聽,趕緊關掉手電筒、手機也調成靜音,在黑暗裡躡手躡腳地往聲源處挪動,試圖聽得更清楚些。
“我稍微不看著你,你就把藥倒掉?”
是秋嵐的聲音,她在向江斯澄訓話。
江斯澄不卑不亢地說:“那個藥很難喝!而且我除了有胃病,身體沒有其他毛病,所以那個藥根本沒有喝的必要。”
秋嵐冷笑,“怎麼?快要十八歲了,開始放肆起來了?想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主了是吧?”
江斯澄沒吭聲。
秋嵐繼續嘲諷,“是,你爸爸分了一部分財產給你,讓你十八歲以後解除凍結,但是十八歲以前你還是得聽我管教,如果不是我一直對你嚴格管教,你覺得你能有現在這麼優秀嗎?現在你翅膀硬了,想不聽我管了是吧?”
江斯澄依舊沒吭聲。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在這裡教訓你嗎?”
“因為待會兒你打算把我關進地下室。”江斯澄回答的聲音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
“對,但是你今天要跪著走進去!”
聽到這裡,喻挽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從沒見過有這樣懲罰孩子的母親。現在她動也不敢動,生怕發出聲音驚動他們。
江斯澄還是沒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