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守在樓梯口,千等萬等終於等到了江斯澄。
江斯澄自然也看見了他,兩人對視了一眼,他權當沒看見她,直接彆開目光徑直從她麵前走過。
喻挽靈也沒喊他,像個跟班一樣跟著他一路走。
周圍的同學都向她投來異樣的目光,喻挽靈低下頭,儘量回避大家的注視。
江斯澄人高腿長,走得比較快,到了人*流洶湧的地方時,她還差點跟丟,要看著要把人跟丟,她趕緊撥開人群一路小跑追隨。
到了操場,江斯澄停下腳步,側過臉對她冷聲說:“彆跟著我。”
“江斯澄……我……我最近得罪了我們班的人,我怕他們放學找我麻煩……如果我走在你身邊,他們肯定不敢來找我……所以……能不能讓我跟著你走到地鐵站?”喻挽靈懇求,還殷切地保證說:“我會和你保持距離,不會找你說話打擾你!”
最後,喻挽靈還特意強調:“上次你被關進地下室,我幫了你,這次……”說到這裡,她覺得有點難為情,因為她打心底不願意用這種理由要挾彆人,所以心虛地彆開了臉,聲音也弱了,“……你能不能也幫我一次?”
江斯澄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看不出情緒。
喻挽靈低著頭,等著他的回答,可是她沒等到他的答複,他什麼也沒說,直接往前走了。
喻挽靈摸不清他是什麼意思,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拒絕自己。反正他沒明著拒絕,她也不甘心放棄,提步追上去,繼續跟著他走,想試探一下他的反應。
跟了幾步,江斯澄頭也不回,冷冷地提醒道:“彆離我太近。”
“哦……”喻挽靈趕緊走遠一點,和他保持一米以上的距離。
她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了他的背影,心想:所以……他這是……默許了?
學校門口人流量大,為了保障學生的出行安全,放學期間校門口及附近都不能停泊車輛,接送江斯澄的車一般停在五百米外的地方,所以喻挽靈還可以跟他繼續走,等遠遠地看見了他的車時,她識趣地走開了。
為了能迎合他的上學時間,喻挽靈隻能起得更早一點。江斯澄是個很作息規律又準時的人,他每天出發上學的時間是固定的,喻挽靈隻要掐好時間出發,一出地鐵站基本就能剛好遇到江斯澄,然後就可以跟著他一起進學校。
雖然她不想像個跟班一樣總纏在他身邊,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在他的兩米直徑範圍內確實很安全。因為他總是獨來獨往,沒有亂七八糟的朋友,加上他的身份特殊,所以根本沒人敢招惹他,彆人也不會想在他身邊惹事,誰都怕惹麻煩。
喻挽靈跟在他身後,歎了口氣,心想:這種生活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等一切都結束了,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總是想法設法地纏著江斯澄,是不是就可以好好過自己的生活了呢?
想著想著,迎麵走來一個男生,他從老遠就盯著喻挽靈看個沒停,等走近了還在打量她。
自從她跟著江斯澄上學放學開始,一路上都是這樣的目光,所以喻挽靈也沒多想,沒想到他上前一步,攔在她麵前,遲疑地叫她:“……許盼男?”
聽到這三個字,喻挽靈的心跳頓時漏跳一拍,她不敢回應他,隻能假裝沒聽見,邁大步子加快行走速度。
她瞄了一眼走在前麵的江斯澄,心裡祈禱他沒有聽見。
可是那個男生沒有罷休,他又追上來,還大聲叫她“許盼男”。
又不是聾子,喻挽靈也不能繼續裝聽不見了,她回頭看著男生,說:“你在叫我嗎?我不是你叫的那個人,你認錯了。”
得到否定的回答,男生迷茫了一下,繼續上下打量她,一邊說:“你就是呀!你的長相又沒什麼變化,就是皮膚更白了、多戴了一副眼鏡而已。”
喻挽靈有點煩他這樣,都否認了怎麼非要揪著不放呢?她不耐煩地說:“都說了不是了!”然後拔腿就走,不想理會他。
她這幅樣子反而讓男生更加篤定她就是“許盼男”,他又纏上去,說得喋喋不休,“我是許書彬呀,你不記得我了,我可還記得你!你怎麼改名字了呀?就連姓也改了?”
喻挽靈心裡憋氣,真想拿膠布封住他的嘴,什麼時候認出她不好,偏偏在江斯澄身邊的時候……
怕江斯澄會聽見,她趕緊調轉方向走,想遠離江斯澄。
“真沒想到能在南槐實驗遇見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上學?我記得你爸爸媽媽不是……不是‘不在’了嗎?”
聽到這句話,喻挽靈終於忍不住,轉過身瞪他。
與此同時,讓她更害怕的事情發生了,江斯澄也停下了腳步,轉身往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