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段時間你太忙了,而且關於這方麵幾乎是杳無音訊,為了不辜負女孩的信任,你隻能親自上陣。
你已經在幫助她的層麵失信過她一次了,這次絕對不能!
敲在腕表上的指尖停頓了幾秒,你長長地呼出一口氣,興許你的前輩是對的,這裡是巴林特,不是你曾經待過的小城鎮,你要重新適應這裡的生存方式。
能夠證明身份的記者證,電池完好的錄音筆,還有足以自衛的電棍——關於這個東西,還是你高價從某些渠道弄來的。
至於工作方麵,你早就跟報社領了一份外派的工作,今天也算是你在外跑現場采風的一天。
你戴著無度數的紅框眼鏡酒紅的長發也全都束起,貝雷帽用發夾固定了一晚上,保證不會亂,這樣也不影響等下見到人的形象。比起亂糟糟的瘋婆子,人們傾向相信一位裝扮整潔得體的女性。你根據女孩提供的信息推測出她那位男友很可能出沒的地點。
最好對方隻是個渣男,與間諜毫無瓜葛,你是這麼想的。
否則要從保安局那邊提人多少有些麻煩。
現在的你心情複雜,絲毫不想見到尤裡·布萊爾,更彆說接受他的幫助。
那天他在把你抱懷裡之後,就靠在你的肩上,一聲聲地喊你姐姐,喊到最後困了,就抱著你睡到沙發上。本就不大的沙發肯定容納不下兩個成年人啊,所以,他是讓你躺在他身上的。
偏偏你想離開他還不讓,鬨得凶了,他直接把你鎖在懷裡。你又羞又氣,怒不可遏,還是想辦法狠狠咬了他一口,他才鬆開。
可這個小心眼的酒鬼,他居然又撲過來,這下直接將你摁倒在地板上,就在你以為他會咬回來,或者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時,他直挺挺倒在你身上,昏睡過去了。
那滾燙的體溫,結實的重量,讓你至今記憶猶新。
後麵你是渾渾噩噩地把人家的外套襯衫脫了,給他換上新的之後再艱難地將他拖進臥室,甩到床上。
你當晚睡的是沙發,因糾結了大半夜而失眠,也就發生了昨天早上那些事。來見女孩既是確有其事也是因為自己頂不住那種氛圍了。
因為你發現,你對尤裡·布萊爾雖然還是可以打打鬨鬨,語言攻擊,但你做不到對他跟對其他人那樣冷酷無情。
也許是因為他是約爾姐姐的弟弟……隻能是因為如此,你不接受自己竟然不反感尤裡的事實!
在尤裡的一聲聲“姐姐”中迷失自己什麼的,才不是你會做的事情,你很清楚自己喜歡的是約爾姐姐,想當尤裡姐夫,而不是想尤裡用“姐姐”的稱呼喊你。你想取代的從來不是約爾姐姐的位置,而是、而是跟她成為一家人,以此彌補自己那對重男輕女的父母給予你漠視。
因為再也生不了孩子,你沒有弟弟,父母不得不被迫把你養大,雖然他們後來又領養了一個因戰爭而失去雙親的孤兒,你因為在布萊爾家找到了對親情的向往倒也沒有多在意。
想到往日家裡的雞飛狗跳,敲打腕表的手指越發焦躁起來,你沒了從前蹲守某個新聞關鍵人物的耐心,這樣很不好。
深呼吸幾次之後,你掐了掐左手的虎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忽然,一個讓你感到熟悉的人影出現了,他與女孩描述的樣子差不多。有些刻意的駝色風衣,灰黑禮帽還要戴墨鏡。發色金黃,體型偏瘦,五官從下巴來看還是周正的。
女孩曾在描述裡自卑地表示,這樣的人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氣。你不會沒情商地當場反駁,說什麼算鬼的福氣,隻是安靜地聽她講述自己的心情。有些事當事人是很清楚的,不需要點破徒增難堪,得看清對方想要的是什麼。當時的女孩隻是在講述時加入自己的心情,那就不需要強硬打斷並駁斥她的觀點,這不是能好的傾聽者要做的。等到女孩完全講完之後,你才提問她想要做什麼。女孩的答案也依舊沒有改變,她想見他,親口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看吧,這就是戀愛中的少女,但相信以女孩的性格,她會在得到答案之後放下,無論答案是什麼。
因為有你在,你不會讓悲劇再度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