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明白對敵人的仁慈心軟隻會換來狠狠紮向心頭的奪命一刀,可你在眼睜睜看著身邊人發生這種事時的無力感卻十分沉重。你說過的,你當記者追求的是真相,遵循的是心中那份正義,哪怕是結局與真相都是那麼的鮮血淋漓。
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跟瑪莉告彆的,好像是後來她的家裡人通過電話找到她,你替她接了電話之後等她的家人來把她接走。
而自己回到工作崗位上時,意外得知自己升任報社某個欄目的編輯了。
這種事在如今的情況下並不能使你開心,因為這是人手不夠,所以才會在這時候臨時委任你作為編輯。
當然,要是做得好,一直當下去也無不可。
你的能力有目共睹,無論是策劃方案,還是跑現場的業務能力,算得上不錯的。再加上你負責的欄目並不是主要版麵,因此這個編輯的位置落到你頭上時還是有幾位同事真心為你祝賀的。
真心也好,虛情也罷,你都不在意,做好自己的事情,拿實力說話最重要。
打起精神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之後,轉眼到了下班時間。
看著掛在牆上的時鐘指針來到晚上七點,你知道自己不能再拖延了,你得回家去。
尤裡·布萊爾,在等你。
他在等你,就坐在沙發上,他麵前的木桌依舊擺著幾樣簡單的小吃,一看就是隨便買的。
得了吧,他可沒有什麼持家的能力。
不過他今天倒還算安靜,看得出你沒有心思拌嘴之後也沒有刻意與你說話,隻是陪你安安靜靜地吃吃喝喝。
“尤裡。”
“啊?”
“瑪莉不是清白的嗎?”
“也許你該清楚,關係密切到他們那個地步,即使清白無辜,也會是一把利刃。”尤裡知道,該來的還是會來。你知道戰爭的殘酷,卻無法真正體會到這裡麵的水到底有多深。可他會讓你明白的,因為這是必要的經曆。“被利用的無辜還是無辜嗎?舉起槍支的幼童還是孩子嗎?毒死他人的鮮花真的無罪嗎?我想,你會懂的。我的想法始終如一,乾掉這個國家所有不安定的因素,讓我的姐姐幸福快樂地在這裡生活下去。”
你想說點什麼,最終還是隻有一句歎息。
“你呢?會跟我一起走下去嗎?”
你抬起頭,眼神透著無奈和堅定:“當然,我也會為了約爾姐姐而努力。”
既然世界並不美好,那麼就儘自己所能,去讓身邊的人感受到這個世界依舊存在美好,這樣就行了。
無法改變時代、無法控製世界,那就從自己做起,從身邊的小事做起。
你相信這樣做就對了。
“啊,那太好了!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問出姐姐和你掉水裡我會救誰的問題呢,現在好啦,不擔心咯。”尤裡伸了個懶腰,你放下手中的甜奶酪,直勾勾地盯著他。“乾嘛,你這樣看著我?”
“我和約爾姐姐墜入愛河這種事,謝謝你的成全啊。”
“……”尤裡難以置信。“你居然還想著姐姐!”
“啊,那不是你提起的嗎?哎呀,如果是我跟約爾姐姐掉水裡,她一定會救我的吧?哎呀呀,到時候人工呼吸什麼的,某人可彆在一旁氣到咬帕子。”
“讓姐姐給你人工呼吸?你確定?肋骨都給你壓斷啊!!”
“……”你突然感覺到肋骨在隱隱作痛,抬眸一看對麵,尤裡正在憋笑,你給刺激到了。半眯著眼撲過去,跟他扭打在一起。
期間不知道是誰先親了誰,蹬開室內拖鞋的雙腿也逐漸糾纏到了一起……
屋外的冬天真冷啊,可相擁的人還是暖和的,這種溫度足以支撐彼此度過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