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有名的GAY吧‘GLORY’,許秋言頂著昏黃的酒吧燈光以及低吟的音樂,走入最裡麵的卡座。
忽明忽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將他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美感,似是被霧氣籠罩的珍珠一般,瑩潤柔白。
隻是單單從酒吧門口到卡座的距離,就有數十雙眼睛緊緊盯著許秋言,眼神中的讚賞以及打量毫不掩飾。
許秋言早就習慣了彆人的注目,他若有若無地掃了他們一眼,又收回了視線。
他背後,輕佻的口哨聲響起。
“這人是我的菜,你們有人和他處過嗎?感覺怎麼樣?”
“你想什麼呢?這位可是一點也不好惹的主,來GLORY半年多了,愣是沒有一個人和他搭上的。
上次有人想強約,結果被對方揍掉了一顆牙。”
“切。來這裡不就是為了找樂子的嗎?這麼端著給誰看呢?”
“誰知道呢?興趣是眼界高,這裡的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
就如他們所想的一樣,許秋言確實眼界高。
畢竟是學藝術的,他眼光毒辣挑剔,對另外一半哪怕隻是床伴,要求也很高。
手指短了不行,脖子長了不行,腰粗了不行,五官有點缺點不行,身上味道不好聞也不行……
這就導致了自從18歲了解到自己的性取向後,一直想要體驗一下成年人快樂的許秋言,單了4年都沒找到合適的人。
許秋言不認為需要降低自己的要求,畢竟是來找快樂的,總要找各方麵都符合他標準的才行。
許秋言點了一杯‘大吉利’雞尾酒,以慶祝今天順利離職。
淺色的唇在透明的杯壁上印上了一個模糊的印子,朦朦朧朧的,將清澈的透明色變得不那麼明晰。
朗姆酒與青檸汁後混合在口腔內蔓開,醇厚的酒香中混著輕微的酸澀感。
許秋言的眸色亮了亮。
這家酒吧的酒還是挺好喝的,這也是為什麼最近他頻頻光顧這裡。
“恭喜你脫離苦海,早就應該炒了那個傻逼公司。”
陶元拿起酒杯與許秋言碰了碰杯,發出叮的聲響。
“我早說小公司不靠譜,以後彆再去初創公司受委屈了。”
陶元是許秋言在網上認識的作者,兩人緣起於一次人設約稿。
剛剛大一的許秋言在接這個單子前沒什麼名氣,但接到陶元的單子後,對方的小說突然爆了,連帶著許秋言也變得知名,接單接到手軟。
許秋言之後成了陶元的欽定畫師,兩人一直保持著聯係,聊著聊著發現很聊得來,於是麵基,然後成了朋友。
許秋言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眸底因為染上了酒色,漾著舒緩的清波。
“不說這些煩心事了。你最近怎麼樣?有什麼情況嗎?”
陶元搖了搖頭:“最近我要清心寡欲。下一本的主角是個佛子,我要帶入,要體會,要深入感受人物。”
許秋言又抿了一口酒:“那你怎麼不乾脆去寺廟當義工。”
“那我這不是起不來嗎?”
寺廟義工的工作日常中寫著需要淩晨5點起床,這讓他這個淩晨5點才睡的大好青年怎麼適應啊?
“嗯……那你還喝酒?佛子可不會喝酒。”
“我這不是為了慶祝我的好朋友脫離苦海嗎?及時行樂,佛會理解的。”
許秋言剛想說些什麼,便有一位侍者將一杯深色的酒放在許秋言麵前。
“您好,那邊那位先生送您的‘翻雲覆雨’。”
說著,侍者看向了正坐在吧台上的青年。
送‘翻雲覆雨’……
這意圖……是不是有些明顯了?
許秋言循著侍者指的方向望去。
對方穿著一襲筆挺的深色西裝套裝,襯衣扣子扣到了最上方,淺藍色的領帶筆直地墜在身前,如此一副規整的模樣顯然與散漫的酒吧做派格格不入。
他的臉上戴著一副銀邊眼鏡,垂落的碎發陰影落在鏡框邊緣,將他的眸色襯得更加深沉,也給人平添一份無形的壓力。
眉眼深邃,鼻梁高挺,皮膚白皙,拿著酒杯的手指看上去十分有力。
被西裝褲包裹的腿很長,硬生生將坐在他身邊185左右的健身達人襯托成了五五分。
對方的目光落在許秋言身上,輕輕向許秋言點了點頭。
銀邊眼鏡背後的深藍色眼眸沒有多餘的情緒。
許秋言忽然感到有些熱,也有些口渴,酒氣已經漫上他的臉頰,將他白皙的臉,染成了淺淺的櫻粉色。
他拿起‘翻雲覆雨’向對方示意,隨後一飲而儘,淺褐色的瞳仁水光滿開,將這雙漂亮的眼眸襯得更加具有攻擊性。
陶元神情激動,眼冒精光。
他知道許秋言的要求,眼前這位送酒人非常非常符合。
‘快上!’
陶元用眼神瘋狂暗示。
許秋言拍了拍陶元的肩膀後,向吧台走去。
原本被一片暗影所遮罩的人突然進入了光源下,膚色白裡透紅,眼底噙著若有若無的笑,紅唇因為剛剛喝了酒,染上了些許水漬。
許秋言的衣服穿得不規整,扣子解開了三顆,露出了已經微紅的鎖骨肌膚,深藍色的綢緞襯衣很襯許秋言的膚色,貼身的材質在走路間能隱約看到他漂亮的腹肌線條。
謝哲這才發現他隨意送酒的對象,長得非常出色。
銀邊眼鏡下的眼眸垂了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