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讓你難過。”
“我可以彌補,隻要你說,任何事我都可以做。”
“那你就把另外兩份工作給辭了。”
“除了這件事。”
“可我也除了這件事沒有彆的要求。”
所以合著殷或說這麼多,口頭上認錯了,心裡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他不僅不誠心改錯,他還要繼續錯下去。
“你真這麼愛工作?”
傅戎不信,什麼理由都可以,但殷或喜歡工作這點,他絕對不相信。
感知出來傅戎不信他熱愛工作這點,殷或深深呼吸一口氣。
“哪怕不在你們這裡工作,換了彆人那裡,我也會這麼乾。”
“我不會隻滿足於一份工作。”
他來的時候就拿了多個炮灰劇本,他當然會同時扮演幾個不同身份,做幾個不同的工作。
“好好好,殷或你真可以啊。”
傅戎嗬嗬嗬的,眼底居然有受傷的一絲情緒浮現了上來。
“我很抱歉。”
殷或又一次道歉。
傅戎轉過了頭,他還是太善良了,那就讓另外兩個人來。
今天殷或必須低下頭來。
“我也是自願的?好像我這裡不是吧,殷或,我們簽訂了合同,合同內容如果你忘記了,我現在可以立刻讓人把合同給拿過來。”
“不用。”
殷或拒絕了雇主陳鋒的提議,不需要再把合同拿過來,他都記得上麵都有什麼內容。
“在工作時間裡,你的任務就是隨時都等待著,但凡我有需要,你就要開車來接送,就算有時候我不找你,但白天的那段空閒時間裡,我都是給了工資的。”
“也就是說,你一邊拿著我的工資,在工作範圍內,你又去彆的人手裡工作。”
“我開工資給你,是讓你給彆人打工的?”
“殷或,你來說說看,我難道是個冤大頭?”
陳鋒問出口的話,殷或還真的不好反駁。
因為他說的確實是正確的。
看到殷或啞口無言起來,陳鋒勾起了一邊嘴角,他後背靠在了沙發上。
“你違背了我們之間簽訂的合同,你違約了。”
“殷或,你來猜猜看,違約金有多少?”
“你要去起訴我?”
“不,太麻煩了,我不起訴你,但是我想你也不敢跑路。”
“你敢嗎?”
陳鋒有著絕對的信心,殷或不敢撒手逃跑,他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
陳鋒覺得自己不會像傅戎那樣好糊弄,他和殷或不是朋友,他們也沒有十幾年的感情,他試圖斷絕殷或的後路,然後看一看他能怎麼辯駁。
顯然他們都略微低估殷或了。
“我是在工作時間做了彆的事……”
“但是陳總,法律有規定工作時間一點彆的事都不能做嗎?”
“該做的我都以最高效的方式完成了,迄今為止,我敢毫不客氣的說,我從來沒有做錯過任何事。”
“我的專業技能,在任何地方,我都是自豪的。”
“我是做的不對,可是我不過是多做了兩個兼職而已。”
“而且在傅戎那邊,我經常是晚上去工作,並不是在你規定的工作時間內。”
“再退一步,我是兼職了,我是騙了人,可難道陳總你就一點都沒有錯嗎?”
陳鋒被殷或的反問給震的表情都凝滯了,他立刻轉頭去看傅戎,還有陸嚴。
如同他的錯愕差不多,兩個人顯然也被殷或的胡言亂語給驚訝到了。
現在是怎麼回事,他們來找殷或的錯處,反倒是他們不對了。
“我的錯?”
陳鋒想他沒聽錯吧?
殷或在質問,他也有錯。
“我哪裡錯了,你告訴我。”
陳鋒眉頭早就深深鎖了起來。
他對手下人向來都相當縱容,就算是有誰做錯了事,他也就稍微提兩句,甚至都不會扣他們工資。
他的善良就是被人這樣利用和看待的。
陳鋒算是知道了,站在他眼前的人,就不是一個有良心的人。
或許該說,殷或他根本就沒有心。
他把他們的好意當成了驢肝肺,還覺得是他們的縱容害了他。
“你對任何人都太好了,一點老板的架子都沒有,你太溫柔了,所以我才會瞞著你去兼職,但凡你嚴厲一點,我都不會這樣做。”
“你不會,我看你會得狠,你不是還開了診所嗎?”
“難道那個診所你會關了?”
殷或的嘴巴太能編了,編得陳鋒有某個時候還真的覺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但他又及時反應過來,這些都是殷或的一麵說辭罷了。
最終目的他都是為了自己,為了不讓自己受到任何懲罰,他想要從這個嚴重的事故裡全身而退。
這種妄念不可能。
他們不會再給他這種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