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估計沒眼下這麼平靜的好日子了。”
陸瑋發動汽車,車子開進了旁邊的車流中。
殷或不做聲,他已經被發現了。
而且某個嚴厲的懲罰正在等著他。
殷或抬眸注視著車輛前方,這個世界,距離一切炮灰劇情的結束越接近,他所受到的世界法則的排斥就越加嚴重。
尤其是坐在汽車上行駛的時候,好像有種他的身體,還有他的靈魂都要分離開,他馬上要離開的感覺了。
三個炮灰劇本,翻車後的運行,倒也算正常。
隻是不到最後一刻,殷或還是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輕心。
一定要小心,要好好維護他和雇主們之間的關係。
隻要他們不是真的徹底厭惡他,憎恨他,那麼一切都還有改變的跡象。
他得注意了。
汽車載著殷或離開。
陸嚴今天生日,宴會是在晚上舉行,這會已經有很多人抵達宴會了。
於是殷或這裡有什麼事,就算有人報告過去,但是陸嚴並沒有隨時在關注著。
這些天,其實他都不大關注殷或的動向。
最後一天,提前幾個小時來關注都不算晚。
殷或他不打算逃了,他還回到陳鋒和傅戎的身邊,繼續他的雙重到打工人身份。
他完全將陸嚴那邊給無視了似的。
真的就能裝不知道嗎?
陸嚴不信。
殷或是他身邊絕無僅有的類型,他總會給他驚訝。
相信第七天,肯定也是驚喜連連。
陸嚴本來以為是這樣,他還不知道就是這天,第五天的夜裡,他會收到一個他最滿意的生日禮物。
殷或跟著陸瑋離開的消息,轉瞬傅戎他們都知道了。
因為大概清楚陸瑋的秉性,他不會對殷或做什麼事,也不可能是他養父授意的。
隻是陸瑋單方麵對殷或有點好奇罷了。
比起陸嚴,陸瑋這個老三,傅戎、陳鋒都覺得不足為懼。
也正是他們這樣的輕敵,導致殷或在這天夜裡出了事。
甚至那杯摻雜了東西的飲料,還是殷或自己端起來喝掉的。
“……有個事想麻煩你幫忙。”
陸瑋是以這句話作為開頭的。
“我想以我的能力,應該幫不了你什麼。”
“你太小看自己了,我倒是覺得隻有你可以。”
“能告訴我具體是什麼事嗎?”
“特彆簡單的事,但說出來我怕你會拒絕。”
陸瑋賣著關子。
“好吧,那我不問了。”
“你要不做也行,但是我會傷心。”
“我傷心了就想搞點破壞。”
“所以這杯飲料……”
說著陸瑋從兜裡拿出了一個小瓶子,將裡麵的粉末倒進了殷或正在喝的果汁裡麵。
“你是醫生,我知道你肯定特彆愛惜自己身體,這個你不需要擔心,不是什麼害人的,大概就是讓你立刻倒下昏迷的。”
“後遺症沒有,我提前找人試過了。”
“喝了這個就行了?”
“對,我不是暴力狂,我生氣了彆人受一點委屈就好。”
“我想我現在已經算是溫和了許多。”
“行,我喝。”
殷或作為炮灰,他在意的是幾個雇主,除開他們外,彆的人他表麵看起來或許真心,但其實他根本就不在乎他們到底會如何。
喜歡他也好,討厭他也罷,他都不在乎。
陸瑋找他幫忙,他不肯點頭,這個人好歹是陸家的天之驕子,外人激動能夠被他請求還來不及,怎麼會拒絕他。
他殷或確實太認不清身份了。
既然陸瑋都給了解決方法,那麼這杯加了東西的果汁他就喝。
殷或端起玻璃杯,仰頭就一口喝了。
“你這爽快勁,感覺跟喝酒一樣。”
“如果吃了抗過敏藥,其實我能喝酒。”
“我記下了,以後有機會我再找你喝酒。”
“今晚看來不行了,我還有事,爸爸他過生日,我這個當兒子總不能隨便在外麵跟彆人玩。”
“我另外找人送你回去,就不奉陪了。”
陸瑋起身就往酒吧外麵走,在他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出來另外兩人,其中一個上來就打算碰殷或。
殷或抬手就拒絕,隻是他剛起身想自己走,身體猛地搖晃起來。
他渾身驟然發軟,喝下去的果汁,藥效太過猛烈,也就十幾秒鐘的世界,就把殷或的所有力氣給抽走了。
殷或手腳無力,隻能任由彆人把他給帶了出去。
那之後殷或並沒有被如願送回家,而是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在被剝了全身衣物,無從掙紮和逃脫中,殷或總算意識到,他一直以為躲避了陰謀,就不會著道,但陸瑋那裡給的分明就是陽謀。
他居然會真的以為陸瑋來找他就是隨便玩玩,沒曾想,陸瑋彆有企圖。
殷或身體沉到水裡,隻有頭在外麵。
他想自己大概成了一條案板上的魚,被彆的陌生人肆意橫行,他不再是一個人,他保護自己的魚鱗沒有了,他的肚子被剖開,裡麵所有五臟六腑讓人狠狠扯了出去。
他不疼,但他感覺自己被剔除了人這個帶有尊嚴和自由的行列。
他成了一件禮物,一件在某人生日當晚,會被送過去當討好歡心的禮物。
殷或渾身疲憊,很快他意識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等再次醒來時,房間裡沒開燈,但他知道自己光倮著,沒有穿衣服。
他也知道細雨飄落的窗戶邊坐了一個人。
昏暗中那個人看不清具體麵容,但猶如獵豹般冰冷深邃,殘酷嗜血的銳利眼神,甫一對上,殷或渾身就被無形的網罩住,他連舌頭尖都似乎動不了了,遑論身體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