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殷或給扶著,傅戎還想著為什麼忽然停下不動了,他還疑惑怎麼回事時,忽然發現身前站了一個人。
抬起困倦的眼一眼,頓時傅戎酒醒了不少。
他精神是清醒了,可身體還是在醉酒中。
本來還想著放開殷或,他自己走走,但既然不速之客都到了他家門口,他就更不會放開了。
不僅不放,還自動把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圧到了殷或的身上。
殷或感知到靠過來的沉重軀體,不用多想,就知道傅戎這是為什麼剛還好點,一下子又醉得更厲害了。
這種小孩子故意撒嬌鬨脾氣的手段,傅戎怎麼就是玩不厭。
“陸爺。”
殷或先不說傅戎,他視線轉向了陸嚴。
“還在忙?”
“嗯,傅戎他喝醉了,我送他上樓。”
“多久?”
陸嚴要一個時間限製。
“明天。”
傅戎替殷或先回答了。
“晚上我們一起睡。”
傅戎扣著殷或的手腕,向陸嚴炫耀。
陸嚴眼瞳已經深沉地不見底,好像周圍路燈的光芒根本落不進他的眼瞳裡。
“你要和他睡?”
哪怕知道這兩人是友情關係,可聽到他的人要和另外一個同性躺一張床上,陸嚴心底就有壓抑不住的怒氣衝上來。
“不和我睡,難道和你睡?”
“你算什麼啊?”
殷或的一任老板而已,殷或可沒告訴過他,他談戀愛了。
但凡殷或能夠主動這麼說,傅戎都會鬆開殷或的手,然後將殷或給讓出去。
關鍵殷或什麼都不透露。
那在傅戎眼裡,陸嚴和殷或就是老板同員工的關係。
.我不和任何人睡。”
殷或拒絕傅戎,也是在拒絕陸嚴。
傅戎臉冷了冷,卻又馬上恢複了調笑。
“好吧,不和我睡就不和我睡,但我現在喝醉了沒力氣,照顧我一會總可以吧。”
傅戎很少會向彆人示弱,弱者才示弱。
他不會。
可如果是麵對殷或的話,他巴不得自己更柔弱點。
有時候他生病,明明是小病,他還裝得特彆嚴重的樣子,就是為了看殷或在他身邊照顧他,還有擔心他。
“你成年了。”
他會照顧他,可傅戎彆真把自己當幾歲小孩。
“不想成年,你把我當智障吧。”
傅戎手臂滑到殷或的腰上,當著陸嚴快殺人的眼,他還把臉頰靠近殷或的頸邊。
那樣子看起來像是傅戎在親吻殷或的脖子似的。
他還真的嘴巴碰到了殷或頸邊的皮膚,隻是在殷或皺眉準備說他的時候,傅戎頓時裝虛弱。
“啊,頭暈,好暈啊。”
殷或隻能歎口氣。
“我先送他上去,一會就下來。”
殷或摟著傅戎上樓,他以為陸嚴會等他,結果陸嚴沒站在原地,他就跟在他們身後。
感受著沉穩的腳步聲,還有落在後背上如針尖麥芒的尖銳視線,殷或走到了電梯裡,他們一進去,陸嚴隨後也跟著站了進來。
隻是殷或他們一邊,陸嚴一邊。
電梯門關上,狹小的空間裡,空氣在逐漸凝固起來。
就在殷或覺得呼吸都快受阻的時候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他扶著傅戎出去,來到傅戎的公寓前,指紋開鎖。
看到殷或隨手就打開了門鎖,陸嚴哪怕第一次撞見,他也知道在這之前殷或肯定送過傅戎很多次。
這個人身邊狐朋狗友多的是,卻還是隻信任殷或。
要從這個人身邊將殷或給搶走,一般人會很難。
他陸嚴,再難的事,他都會搬到。
就算殷或沒說,陸嚴還是進到了傅戎的屋裡。
傅戎完全沒拒絕,任由陸嚴跟個保鏢似的在他們身後。
這種畫麵其實不錯,明天有機會,他翻出監控再看看。
公寓寬敞,但是客廳就是臥室。
臥室非常大,中間放著一張大床,睡三四個人估計都沒有問題。
殷或將傅戎給放到床'上。
傅戎故意把手臂彎著,於是殷或跟他一起倒下去。
兩人身體靠在一起,傅戎側過眸去看陸嚴,這種遊戲他就是樂此不疲,再來幾次他都會繼續玩。
“你再過分點,下次我把你扔路邊。”
“我錯了。”
傅戎能屈能伸,能故意和殷或親密,來氣陸嚴,也能馬上道歉說對不起。
殷或臉上沒多少表情。
去了洗手間。
他做這些完全熟門熟路,顯然做過許多次了。
拿了兩條熱毛巾,先給傅戎擦臉和手,另外一條毛巾在給他脫了鞋後,幫他擦擦腳。
擦過腳再睡,會舒服點。
傅戎其實沒想讓殷或做的這麼仔細,但殷或自己要做。
習慣了之後,他反而能夠享受殷或的貼心照顧了。
“明天早上起來好好刷牙。”
“牙壞了,我可不管。”
他不是牙醫,治不了牙疼病。
“知道了,殷醫生。”
“真的不一起睡?”
傅戎掀開被子一角,特彆熱情地邀請殷或上來。
殷或退後了兩步,眼底異常嫌棄的樣子。
“我真傷心。”
“你傷心,我看你開心得很。”
殷或不慣著傅戎了,直戳他的心。
“我哪裡開心了,殷醫生你彆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你笑得嘴角都合不上。”
傅戎抬手就捂住了嘴巴。
“這樣就看不到了吧。”
因為捂住了嘴巴,所以聲音變得悶悶的。
殷或被他這個小動作給逗得一笑。
“你笑了就好,剛才就板著臉,我可自責了。”
“醉鬼,睡覺。”
殷或不想再搭理醉鬼了。
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也早點睡,彆跟什麼不三不四的人亂出去晃。
這裡除了傅戎殷或外,剩下的人就是陸嚴了。
他怎麼聽不出傅戎就差點指名道姓了。
“傅戎,我的個人提議,你以後最好還是少喝點酒。”
殷或忽的轉頭,他不會覺得陸嚴這是在關心傅戎,不如說是在警告傅戎更好點。
讓傅戎彆因為喝酒,鬨出點不好看的事。
“謝陸爺關心,我喝的再醉,都有人會照顧我。”
“不像你,你怕是想喝醉也沒那個時候。”
兩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卻針鋒相對,誰也不讓誰。
殷或還以為自己能夠安寧點,沒想到又快吵起來了。
他該阻止嗎?
隨便他們吵好了。
陸嚴剛就被傅戎的種種獨占殷或的行為給刺激到了,這會傅戎終於躺下,如同是在報複傅戎般,他來到殷或的身後,伸手摟在剛傅戎碰過的地方,他環著殷或纖細的腰肢。
哪怕摟的姿勢一樣,可兩人表情可不同。
陸嚴眼神根本就是在說,我和殷或的關係,比你十多年近的多,你能吻他嗎?
最多就摟抱一下,那這些來刺.激挑釁他,他根本不在意。
在不在意,不是說的,而是做的。
要是真不在意,就該無所謂,就不會這麼快,門都沒出去,就要摟著殷或了。
傅戎伸出一條胳膊,和殷或擺擺手。
“早點睡,晚安。”
“晚安。”
殷或點點頭。
他和陸嚴走了出去,關門那會陸嚴同公寓床上的傅戎眼神最後交彙。
誰都不低頭,今天的過去了,還有明天和後天,到時候遇到了再來整個高低輸贏。
走到電梯,殷或示意陸嚴拿開他的手。
陸嚴緩緩移開了胳膊。
電梯門打開,殷或進去後就靠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想做什麼?”
殷或問陸嚴,這個點真不早了,他今天忙碌了一天,剛又照顧過傅戎,似乎傅戎的困意傳遞給了他,他也想打個哈欠了。
但又強行止住了。
“我送你回家。”
殷或挑眉,隻是送他回家這麼簡單。
“送你的禮物你還沒打開?”
“沒時間。”
他這會才空下來。
“一會可以打開。”
陸嚴語氣和眼神都平淡,起碼這會殷或是猜不到他送了他什麼。
禮物一直裝在他的衣兜裡,在坐上陸嚴的車後,他把禮品盒拿了出來。
特彆精致的小盒子。
“打開看看。”
陸嚴示意道。
殷或拿起盒子,緩緩打開。
當看到裡麵放置的一枚戒指後,他蓋上了盒子。
“追求人不是這樣追的。”
“不是情侶戒。”
“隻有這一款。”
因為看到這款戒指好看,臨時讓人定做了。
他不會戴同款。
“我以為是情侶戒。”
“不是的話,那到還好。”
殷或重新打開,把戒指拿了出來。
他戴在了左手中指上。
這個手指似乎寓意是熱戀中。
那是情人間的寓意,對單身人士而言,想戴哪裡就戴哪裡。
“還挺合適的,謝謝。”
殷或舉起了手,舉到眼前看了看。
他的手下一秒被陸嚴給拉了下去,然後陸嚴低頭吻在了殷或佩戴的戒指上。
前麵司機專注開車,後麵正在發生什麼他不看,也看不見。
殷或視線從陸嚴的眼睛往下,落到了他的嘴唇上。
男人嘴唇比較薄,不是那種厚的嘴唇。
但即便薄,似乎吻起來感覺不錯。
殷或一把拽住陸嚴的衣領,把人拉過來,他低頭就吻了上去。
不是蜻蜓點水的一個吻,而是帶著熱度的熱吻。
陸嚴由著殷或親了會他,他的手在某個位置按了一下,車輛中間有擋板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