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綾小路瞳孔巨震,這個血量,絕不是殺雞殺鴨能做到的。
她小心翼翼向前走去,血跡從衛生間向小閣樓延伸過去。閣樓的門並沒有關緊,綾小路迅速拿出剛剛自製的潛望鏡,悄悄探入,觀察起來。
地上有反光的褶皺,應該是鋪了一地的保鮮膜。鏡頭悄悄一轉,綾小路就看到了那個癲狂的男人。
男人的身體在微微發抖,懷裡抱著個什麼人,雖然看不太清,但綾小路可以肯定那不是小花。
男人撫摸著懷中矮胖的孩子,嘴裡不停念叨著。漸漸的,那聲音變了調,愈來愈尖細,還發著抖,變得格外刺耳:“怎麼還不醒!怎麼還不醒!兩個人了還不夠嗎?”
他懷裡的“人”被他放在了屋子的前端,自己則站起來大步向門口走來,綾小路當機立斷,抽回潛望鏡直奔陽台,翻過窗掛在水管上。
她得到的信息還不夠多,並不打算馬上離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從窗內傳來:“死,都死,隻要我的兒子能活!你們都給我死!”
綾小路翻了個白眼,她已經猜到了,無非就是入了□□,以為搞什麼獻祭就能救活自己的兒子。
電影大至的內容她已知曉。“危害確實挺大。”綾小路心裡犯嘀咕,她並不喜歡這種讓母親和姐姐枉死的劇情。
無趣的電影,她在心中評價著,決定不再研究,靜等下課。至於剩下的內容嘛,和她人交換即可。於是,她乾脆利落地回到了天台,打起了瞌睡。
*
“怎麼不獻祭自己,複活了心願達成,沒複活一起死,多浪漫啊。”綾小路回想著剛剛的劇情,忍不住感歎道。
她自然地伸出手來挽住了薑燁:“說說你們的?”不等三人回答,綾小路又說起來:“我知道了!”
“殺妻殺女為救兒子,找不到切實證據就讓線人嫁給瘋男人,等找到線索再移交給警察,所謂的happy ending,是不是?”
薑燁點了點頭:“差不太多吧,電影的重心到底是在哪?是瘋男人的獻祭曆程還是抓捕瘋男人?”
綾小路看了薑燁一眼:“這麼認真做什麼,都寫上去不就行了。”
她轉頭麵向嬑行和砂糖,“不用擔心這個,想到什麼就寫什麼,老師根本不看。但一定一定要交,懲罰很可怕哦。”
四人一同去了圖書館,薑燁拿出紙筆剛寫下一個字,就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嘶——”。
綾小路立馬湊過來問:“紅紅,你怎麼了?”
薑燁搖搖頭:“沒什麼,剛剛不小心磕到胳膊了。”
綾小路放鬆下來,移回了原位:“小心點,不舒服記得和我說。”
薑燁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內側,有一道淺淺的血痕,是什麼時候劃到的嗎?
她拿起筆了繼續寫,又是一痛,這次她沒有聲張,再次看了一眼胳膊,又是一道傷,這次要深得多。
薑燁又試著寫了幾個字,果然,是寫字造成的。她抬頭想詢問嬑行砂糖如何,可她們都在埋頭苦寫。
她心下了然,這個傷隻出現在自己身上。可究竟為什麼,她暫時還想不出來。
綾小路已經寫完了,她湊過來黏在薑燁的身上:“怎麼才寫了這幾個字?我幫你寫唄?”
見薑燁不答,綾小路抓過作文紙就寫起來。傷口接二連三出現在薑燁的胳膊上,她急忙開口:“還是我自己寫吧,字跡不太一樣,萬一呢?”
綾小路雖覺得奇怪,但並沒有多想:“那你們抓緊時間寫,我到時候幫你們送給老師。”
綾小路轉頭去借書了 ,三人抓緊時間交流,得以確定血痕確實隻出現在薑燁一個人的身上。
“你現在的身份是夏紅,說不定這傷痕之前也出現在夏紅身上過?”嬑行推測著,“但夏紅又是為什麼受傷呢?”
砂糖憤憤道:“就是因為夏紅,夏紅的日記本上就有絲絲血跡,我當時還以為是筆的痕跡。”
未等二人阻攔,薑燁拿起筆又寫下了一行字,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傷口:“感覺像她自己劃的,傷口整齊有規律,每條幾乎都是平行的。”
“啊?不過她的日記看起來精神不太穩定。”嬑行撓了撓頭,“現在我們要調查她為何這樣做嗎?”
薑燁搖搖頭:“已知信息太少,今天先按日記所說去小樹林看看。這篇觀後感要交,我還是得寫。”
砂糖拿出一張新的作業紙:“剛剛綾小路幫你寫,你也還是受傷了是嗎?我來寫,寫完後你再簽名試試。”
她寫下幾行字,薑燁沒有出現異常,嬑行心裡一喜,就聽見砂糖又說:“有可能你簽名後傷口會一起出現。”
“罷了,至少能少痛一會兒,而且不用我來寫。”薑燁笑笑,“交給你咯?砂糖辛苦了。”
1000字對於砂糖來說小菜一碟,薑燁簽字的那一刻,血果然從衣服下滲了出來。薑燁歎了口氣:“還好,看著嚇人實際上不怎麼痛。”
綾小路借書回來了,她看起來困極了:“我回去睡會兒,你們的給我我幫你們交,紅紅你帶她們轉轉。”
臨走之前她瞥了薑燁一眼,薑燁總覺得自己可能有些地方與夏紅的行為不符合,但她一時也沒什麼法子。
“我們接下來去哪? ”嬑行問道,“圖書館裡說不定有校史,去看看?還是直接去小樹林啊?”
薑燁對小樹林更感興趣,三人翻出學生手冊背麵的地圖,學校不大,三人當即就動身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