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她就匆匆倒退著離開了帳篷。離開前,她看見祭司把胳膊拄在椅子把手上,下巴擱在握拳的手上,似是睡著了。
剛出帳篷,薑燁就遇到了一身輕裝的嬑行,她混在一行人之中邁著小步朝祭司帳中走去。
“你在這?”嬑行很是驚訝,她路過薑燁時壓低了聲音問,“你看見砂糖了嗎?”
薑燁搖搖頭,還未來得及答話,嬑行就跟著前麵的人一起進了祭司的帳篷。
薑燁錯開一步,在帳前等她。
待嬑行從帳中出來,薑燁等了會兒後追過去,借著祭司的名號,把嬑行給留了下來。
薑燁帶著嬑行回了自己的帳篷,又屏退眾人。
“我沒見到砂糖,她應該也在副本裡,我們還是得再找找。”薑燁坐在方桌旁邊,端起剛剛出門前侍衛新換上的茶水喝了。
薑燁又捏了塊點心,她起床後還沒吃東西:“你可有什麼線索,我剛剛得知祭司應該是不想出征,也許這就是祭司的心願?”
嬑行打量著薑燁:“你這身行頭還挺帥的,什麼身份?”
她頓了不到兩秒又接著對薑燁說:“我就是個小侍從,剛剛也是跟著彆人一起來替君上傳話的,催促祭司抓緊占卜。”
“中郎將。”薑燁咽下那口點心,回答,說到這裡她又覺得奇怪了,“我還是這位祭司的副將,聽那位祭司的意思,她還有將軍的身份。”
說到這裡,嬑行站起身來麵向薑燁:“我得回去了,離開太久會引人懷疑。我們分頭行動還是?”
薑燁跟著她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吧,在外麵找個地方等你就是了,就當我在巡邏或閒逛。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到砂糖。”
嬑行帶路前往行宮,兩人一番討論交換信息,得知這次是君上出行秋獵以示天家威儀,君上和官員們住在行宮內,將士們則駐紮在外。
至於祭司,大概被劃歸為將領了。
二人正向前走去,遇到了一衣著華貴的女人,定睛一看——
砂糖!
從衣著和身後的隨從看,砂糖一定是個地位很高的角色。薑燁嬑行反應迅速,躬身行禮。
砂糖也發現了她們,她的身份比二人想象的還要高一些,直接指著嬑行說:“這個小侍從我看著順眼,之後就到我這邊伺候吧。”
嬑行就這樣稀裡糊塗跟著走了,薑燁緩了幾步也跟了上去。
*
等到砂糖下令屏退眾人,嬑行才發出她的疑問:“你是太子?”
“這個身份倒也挺便利的。”薑燁笑著評價。
“是很便利,我想我收集到了很多你們感興趣的東西。”砂糖抿了口茶,“早上天未明我就起床了,隻做了兩件事,一是見君上,也就是我的父王;二就是批折子。”
砂糖從中獲取了許多信息。這個國家有個荒淫無度且好戰的君王。
這位君上十分要強好麵子,完全不懂勤儉節約,經常大興土木各處修蓋行宮,平日裡的生活說是酒池肉林也不為過。
雖然荒淫無度,經常讓太子代政,但卻十分好戰,樹敵極多,這一次又想要攻擊周邊一個小國。
“剛剛結束一場戰事,兵力還未恢複,百姓人心浮動,實在不宜再戰。折子裡多是勸和的。”砂糖的茶杯早已放下,“但我這位‘父王’,好像聽不進這些話。”
“這麼聽起來,祭司的心願就是不出兵?”嬑行搖搖頭,“那她在占卜時做點手腳不就行了?”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多和祭司產生聯係,才能知道她心中所想。
這時,有侍衛來報:“薑副將,祭司大人傳您陪她一起去麵聖。”
三人互相看了看,薑燁站起身,推開太子房門,跟隨侍衛一步一步走向祭司身邊。
“你來了,是去打探太子口風了嗎?”祭司緩緩開口,她的嗓音略帶些沙啞,聲音低沉,語速緩慢,讓薑燁莫名覺得安心。
“是。”薑燁沒有再言。
沒想到祭司也沒有再問,自顧自地輕聲說起來:“太子是個拿不定主意的,幾個皇子皇男也隻會順著君上說。不知這次問天結果如何,君上又能聽進去幾分。”
現在薑燁可以百分百確定祭司是主和派了。既然說太子是個拿不定主意的,得叮囑砂糖不能太冒進才行。
祭司緩步登上行宮前的台階。
交了刀具,侍從扶著門一道道打開,薑燁緊跟再祭司後麵跨過了三道門,又上了幾級台階,再由侍衛領著推門而入,這才真正到達了君王辦公處。
薑燁偷偷抬頭看了眼,君王單手撐頭,坐在一張軟椅上。身邊有兩個嬌美的女子在旁伺候,其中一個手裡還拿著酒杯。
君王的座椅高出幾個台階,男聲由高處傳來,“妲姬愛卿,免禮免禮,儀式準備的如何了?”
妲姬?那個九尾狐妲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