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來得及去思考肯塔話中的意思,肯塔就問起黑格最近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比較想要的東西,接著又問起波西爾的事情。
“波西爾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舉動?”肯塔像是緩和氣氛般歎了一口氣,“畢竟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我比較擔心你會因為她的某些舉動不高興。”
黑格敏銳地察覺有點不對的地方,換作是以前自己麵對肯塔說的話肯定察覺不到。
她想起波西爾前天還對她說過,肯塔想要借助波西爾這樣的存在來“監視”她。波西爾做了什麼引起肯塔的注意,開始懷疑波西爾?
“回溯”前,波西爾不會對她這麼“親密”,但也沒有做過害她的事情,甚至還暗地裡幫助她,這些黑格都知道。
黑格裝作思考的模樣,給出一個答案:“沒有。”
她認為回去之後應該提醒一下波西爾。雖然黑格不知道波西爾做了什麼,但她大致能猜到是關於未來波西爾逃離卡佩家族的事宜。
肯塔表情沒有變化,帶著笑臉,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如果你發現了什麼怪異的地方,都可以告訴我。”
肯塔的語氣溫和、寵溺,落進黑格耳朵裡,變得有些許惡心,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惡心。
強忍著惡心,黑格問了一個問題:“父親……”
她儘可能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天真懵懂的八歲小孩,正如當初的自己一樣。
一開始黑格非常不適應,悄悄在鏡子前練習過,並且從旁人的口中得到“認可”的回答時,她就一直在等待機會。
埡安的評價是:“您隻需要不那麼沒表情或者表現得那麼冷漠就可以了。”
埡安曾經是波西爾的人,波西爾親口在她麵前承認的,現在把埡安派到她身邊,那埡安就是她的人了。
波西爾對她的照顧程度,就算不是親女兒,似乎也跟親女兒沒有什麼區彆。
黑格想要從肯塔口中探出一點關於母親的事情,哪怕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信息也好。唯獨不能深究,深究說不定還會引起肯塔的警惕。
“我想知道,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黑格誠懇地望著肯塔說。
肯塔愣住,顯然沒有想到黑格會問這樣的問題,沉默幾秒才給出答案,他似乎有些黯然——黑格猜,他是裝的。
波西爾曾說過:“肯塔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女人,如果他喜歡一個女人,那麼那個女人身上一定有什麼是肯塔可以‘剝削’的東西。”
“你的母親……是一個單純美好的人,也有些執拗,她喜歡讀書。”說到這裡,肯塔看向黑格,“你很像你的母親。”
“……”
肯塔說到“單純”的時候,黑格差點下意識抽了抽嘴角。
黑格現在可以確定的是,肯塔對於母親的事情有所隱瞞。
“她跟你一樣是個魔法師,她還活著的話,你一定會成為優秀的魔法師——”
除此之外,肯塔再多說彆的東西。
離開肯塔的書房,黑格又有新的疑惑,為什麼肯塔這麼執著於魔法師?想要借助魔法師達到什麼目的?
黑格回到自己的臥室,黑格翻看肯塔買來的魔法書,看了內容,進一步確定是四階魔法師才能看的魔法內容。
隻是她還是不明白,現在她隻是一個一階魔法師,為什麼能看到四階魔法書的內容。
黑格檢查了一下書封麵符紋,沒有發現殘缺的部分,也就是說,符紋本身沒有出現問題。被畫上特殊符紋的書比尋常書要耐受,符紋本身就帶有特殊加持。
魔法書的內容對於她來說並沒有什麼用,很快,她就把注意力轉移到“童話書”上。主要是為了看看有沒有什麼細節上的內容自己沒有注意到。
然而,內容上沒什麼發現,卻發現這本書上的文字是親手寫上去的。黑格沒有多想,隻當作是母親寫上去的。
她知道,很多寫書人以及負責謄抄的人都會統一練一種字體,就是“童話書”上的字體。
不過,黑格還是留了一個心眼,詢問了波西爾,母親有沒有練過這種字體。波西爾想都沒想就非常肯定地說練過。
兩人坐在花園裡,有著一張圓桌子以及兩張凳子,凳子的靠背是鏤空花紋,上端像是藤蔓一樣往兩端蔓延,桌子並不大,剛好能放下精致的點心架子,以及一壺茶和兩個杯子。
一把比較大的傘立起,形成蔭蔽,將黑格和波西爾籠罩。周圍都是漂亮的綠色植物以及花,坐在這裡都能聞到屬於自然的清香,時不時還會出現蝴蝶,在陽光的花叢上翩翩飛著。
黑格提起昨晚肯塔詢問她關於波西爾的事情,波西爾聽了之後,並不意外,反倒是冷笑了一聲。
“他這是想我們互相監視,他覺得你單純好騙。”波西爾一點都不掩飾對肯塔的鄙夷。
單純?又是這個詞。
黑格喝茶,看著打理得很漂亮的花叢,忽然說:“我想去看看母親的墓,您能帶我去嗎?”
她態度誠懇。
黑格知道自己不能隨意離開這個莊園,隻能借助波西爾。
“可以,肯塔不會阻攔。”波西爾很輕鬆地答應了這件事,她張了張口,還要說彆的事情,就看到一個人出現在她視線範圍內。
“亞修斯過來了,估計是來找你的。”波西爾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