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說,她知道有位魔法師死在了卡佩莊園,詢問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我說,不知道,她就離開了。”黑格對上肯塔的目光。
波西爾看向馬車外的風景,亞修斯垂下頭,裡賈納有些驚慌地看了看大家,誰也沒在黑格回答後、肯塔還沒說話前說話,安靜得隻能聽見馬車輪滾動的聲音。
肯塔看著黑格脖子上的深紫色寶石項鏈一會,終於笑了:“很好。”
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整個人也變得柔和一些:“我想明年的時候帶你去領地,麵對魔物,我相信你的實力會有增長。”
黑格愣住,這一刻,她察覺到那份“巧合”,心臟的跳動稍微變得劇烈。
不管是之前她想要處理掉費奇以及維卡,還是後來有了打算離開卡佩家族的決定,都像是為了引導她朝一個方向前行一樣。
她決定一年後離開卡佩家族,不久前才跟赫蒂徹說過,現在機會就出來了,會不會太過湊巧?
黑格裝作非常高興的模樣:“這很值得期待。”
更詭異的是,“回溯”前,她就是借助肯塔帶她去領地並且出現意外,脫離了卡佩家族以及肯塔的控製。
哪怕她將這一切提早了,離開卡佩家族的方式依舊沒有變化。
第二天下午就是屬於黑格的生日會,或許是為了避諱已經死去的費奇,波西爾並沒有讓黑格的生日會舉行在費奇曾經舉行過生日會的花園裡,而是另一處花園,那裡修建得更漂亮。
在生日會上,肯塔非常高興地把黑格介紹給所有人。生日會結束,黑格就收到來自聖耐愛朵堡騎士送過來的一小盒禮物,解開絲帶,打開盒子,看到的就是一塊非常漂亮且稀有的紫藍色水晶。
赫蒂徹曾經問她喜歡什麼,黑格想了想,發現自己目前最喜歡的東西就是寶石。寶石不僅值錢還能當作施展某些魔法的媒介,是她現在最喜歡的東西。
盒子裡麵還有一封信。
“我不知道送什麼東西給你才好,忽然想到你之前說喜歡寶石,我就給你送來了寶石。很抱歉我不能前去參加你的生日會,希望你看到我精心挑選的寶石能高興起來。”
“我有一個好消息,又或者是一個壞消息,我應該在新年晚宴會上同你說的,但是你一個又一個‘驚嚇’的言論讓我短暫地忘卻想要告訴你的事情。我的父親,這個帝國的皇帝陛下開始‘注視’我了。在古典音樂響起之前,皇帝陛下問過我關於我和你的事情……”
“放心,我沒有過多且詳細地與陛下講述我們的種種。”
“陛下說,新年晚宴會結束後,會給我安排老師。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這是陛下給我的一個信號,告訴我‘你擁有順位繼承人的資格了’,意味著我即將被徹底卷入這場腥風血雨中。”
“為了我們共同的目標以及在未來不成為你的累贅,從現在開始,我將竭儘全力去達成我想要達成的,願未來,我們能夠從最高的山峰眺望這個世界。”
“你永遠的朋友,赫蒂徹。”
黑格陷入落款的描述中,接著又用拇指摩挲著已經乾掉的墨水寫成的一段話。
一段段美好的記憶湧現在腦海中,如陽光的金發以及那雙天空一樣湛藍的眼睛……溫暖的風吹拂起屬於植物自然的清香,明明處於困境的她,就如石縫裡掙紮破土而出的花朵,她朝著太陽,永遠不會低頭……
因為赫蒂徹,黑格曾經度過一段短暫而又美好的時光,那也是她第一次獲得“快樂”。
可是,赫蒂徹最終卻死在她麵前。
哪怕站在對立麵,赫蒂徹從來都沒有怨恨過她,她詢問過赫蒂徹,赫蒂徹卻說。
“我為什麼要怨恨你?”
“我們隻是立場不同,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理由……失敗者獻上頭顱,這不是曆史上常發生的事情嗎?”
赫蒂徹金色短發隨風飄蕩,她的臉上頭發上都沾有凝固黏稠的血跡無奈。
“黑格啊,殺死我吧。”她帶著笑容,隻是對自己的處境有些悲傷。
忽然,赫蒂徹怔住了,歎了一口氣:“你為什麼會落淚呢?這都不是你的錯。”
黑格的靈魂深處像是有一個聲音在驚恐地不斷尖叫、哭喊:“這不是我的選擇!”
“這不是我的選擇……”
絕望、悲傷、怨恨……這些都被曾經的黑格壓在最底層。
直到赫蒂徹將自己的劍沒/入胸腔,瘋癲的靈魂才重歸寧靜,像是昏厥過去,又像是死去了。
黑格把信件重新折好,放在桌子上,思索一會,又拿出信件放在燭火上燒了,快要燒到手的時候,她才把信件扔進壁爐裡。
雖然赫蒂徹在信件裡麵沒有詳細地說某些事情,為了以防萬一,黑格還是決定將它燒了,哪怕她不舍得赫蒂徹給她寫的第一封書信。
反正已經有一隻負責送信的貓頭鷹了,等離開肯維西特帝國之後,肯定會用得上它。不過要是後續自己去了北大陸或者中大陸,貓頭鷹又飛得不快,得換“信使”。
就算真的不在乎它飛多久才能把信送到,貓頭鷹應該也會累死,所以離開之前還是得換“信使”。
最終,黑格嘗試以前從未嘗試過的——召喚某種特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