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怎麼會在這裡?”
林溪雲眼睛微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陳廣白濃眉一挑,莫名想到英語語法。
一般現在時,現在進行時,將來完成時等各種時態強勢登場。
他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能持續性占用學神的刷題時間,怎麼已經不是一種例外呢。
過了一會,陳廣白還是耐不住性子,問:“我們去哪?”
“舊街。”林溪雲在心裡盤算著要購買的東西。
舊街在宜城西邊一片老城區的統稱。
這片區的小商鋪很多,商品種類齊全,每家店都有十幾二十年曆史。
陳廣白一時摸不準她的心思,隻能跟著她走。
兩人坐上老舊的公交車,搖搖晃晃地前往目的地。
到達真正的目的地時,陳廣白才明白她的意圖。
兩人在一間專賣活動裝飾品的店鋪前停下。
“老板,一百根海綿熒光棒。”林溪雲思索幾秒,“全都要暖黃色的。”
“好嘞,妹妹是宜中的是不?我聽人說,今晚宜中有節目。”
老板是個短發中年女人,立即扯過袋子打包,動作利索。
打包時,她還能抽出心思來與林溪雲搭話。
“對,姐眼神可真厲害。”回話的是陳廣白。
“嘴真甜。”老板聽到他的稱呼,笑開了花,“來,給你們印幾張反光紙,裝在裡頭,亮燈後可好看了。”
“寫什麼?”陳廣白征求林溪雲的意見。
林溪雲沉思片刻,說:“寫一句歌詞吧,阮青陽的歌詞。”
受陳熠的影響,她聽了阮青陽的所有歌。
繼續吹風,繼續唱吧。
林溪雲在紙上寫下歌詞,阮青陽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腦海裡出現的卻是陳熠低垂的嘴角。
“妹妹這手字可真漂亮。”老板臉上笑容更盛,她就喜歡字寫得好看的。
陳廣白突然出聲:“姐,不好意思,你可以等一等嗎?她還沒考慮好。”
剛才,他注意到了林溪雲筆尖的停頓。
老板的眼神在兩人身上巡睃。
好一會兒,她才嗬嗬一笑:“沒事,妹妹慢慢想,今天我有空。”
“在前麵加個名字吧。”
“耳東陳,星光熠熠的熠。”
很快,老板從裡間拿出幾張印了字的透明塑料,熟練地拆開熒光棒,安裝反光紙。
“今晚要開開心心。”老板祝賀。
陳廣白自覺拎起袋子,淺笑回應:“借你吉言,今晚一定會是一個難忘的夜晚。”
“精品店。”林溪雲講出下一個目的地。
她買了一遝白色硬卡紙和幾套丙烯馬克筆。
二人都沒有閒逛的心思,從精品店出來後直奔公交站。
臨近正午,烈日高照,照得柏油路蒸出陣陣熱浪。
初秋時節的宜城仍然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
“買卡紙做什麼?”陳廣白熱得前額直冒汗,索性取出卡紙扇風。
卡紙不大,寬度比巴掌還窄寫,能帶來的涼爽不過杯水車薪。
林溪雲直直地坐著,回答:“門票。”
“手繪門票?你準備得還充足。”陳廣白恍然大悟,更多的問題油然而生,“那你有沒有想過演唱會的主題?今晚教室要怎麼布置?我們一起畫門票嗎?”
“歌詞就是主題,不布置,中午一起。”林溪雲簡潔明了地回答了他的所有提問。
說著,舊得快要散架的公交左搖右晃得闖入兩人的視野。
話題中斷,兩人便各自盤算細節,
“胡萊。”進校門時,林溪雲瞄見圍欄前的胡萊。
胡萊聞聲回頭,一愣,打了個招呼,又見陳廣白手上大包小包的,眼神透露出疑惑。
林溪雲開門見山道:“今晚,我需要你的幫忙。”
“臥槽!誰這麼賤!居然臨時撤節目。”胡萊聽了前因後果,憤憤不平。
陳廣白微抬肩膀,碰了碰鏡架,說:“這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很需要你幫忙。”
隨後,他把林溪雲的計劃完完整整告訴了胡萊。
胡萊是越聽越驚訝,最後直接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林溪雲。
“收卷後,拖住他五分鐘。”林溪雲講出要求。
胡萊望她的眼神複雜,點頭答應:“行,這是小事。”
“還有,中午來教室幫忙畫些門票。”陳廣白見縫插針,終於是又找到說話的機會。
之後,林溪雲又聯係了李喬。
四人在課室埋頭畫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堪堪完成,準時在開賽前回到操場。
陳熠見幾人一起出現,覺著有些古怪,但忙著熱身,什麼也沒說。
兩點二十分,男子一百米決賽如期舉行。
陳熠不負眾望,十一秒六五,取得了比賽的第一名,並且打破了校運會紀錄。
比賽結束,在跑到兩側搖旗呐喊的同學一哄而散,趕往下一個賽場。
陳廣白已經離開,等待在終點隻有林溪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