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破壞這裡?
他不會答應的。
乙骨憂太曾經是咒術師,他知道其中有多艱難。
咒術師做不到。哪怕是五條悟也做不到,這是獨屬於神無月的奇跡。
“有沒有興趣當咒術師啊?”
今天許久不見五條老師發出邀請的時候,乙骨憂太第一反應是拒絕的。這個下意識的反應他自己都嚇一跳。
明明,他想的隻是在他沒準備好之前,不會再踏入咒術屆罷了。
那個叫羂索的罪魁禍首在咒術屆的根基太深,貿然闖進去隻會成為對方的棋子。曾經,在咒術界需要他的時候,在五條老師出事的時候,他無法及時趕回來,何嘗不是對方操控的原因。
如果說做咒術師,就是成為他們手裡的棋子,一舉一動都要受其製約,那麼不如不做。
“如果我需要的話……”
乙骨憂太清醒地知道自己遲早還是回去當咒術師的,畢竟咒術界的特級咒術師本來就不多。五條老師作為目前唯一一個比較自由的特級,他一直是在超負荷工作。
隻不過這一世他有更重要的事想做,而他自己想做的事,咒在術屆永遠也無法大刀闊斧實行的。
而橫濱儘管夠亂,卻也是最好的舞台。
更何況這裡還有神無月在。
想到對方,乙骨憂太便覺得自己心裡熨燙了一下。
從他重生開始,未來已經走向未知了,原本麵對空白應該惶恐不安的,可很奇怪的,知道她在這裡他甚至有了勇氣。
也是因為神無月,才讓曾經在重生的時候想找上五條悟重新進入咒術界的他,決定在這座城市堅守下來。
不著急。
乙骨憂太對自己說。
在既定的未來到來之前,他還有許多時間。
這輩子,他選擇了與上輩子自己不同的路。
當然,上輩子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選擇,或者說沒有人給他彆的選擇。
但是這輩子可以。
……
很奇怪,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乙骨憂太對神無月有種莫名的信任。在他自己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
而且,他覺得神無月對他一定也是抱有同樣的信任。
不是自信,更多的……是一種直覺吧。
縱使他們之間各有各的秘密。
縱使已經展開了幾次交鋒了。
縱使不知道他就是幾次三番撞上她手下的那個過路咒術師。
可他們總是在無意識間達成了合作。這或許……是一種默契?
甚至,他隻要想到對方,心裡便會生出無限的勇氣。
特級咒術師?還不夠。
他想要、想要……不,他要變得更強大一點。
乙骨憂太的眼神不知不覺間變得堅毅了起來。
他調整了一下懷裡的那盒紅絲絨蛋糕的位置,回家的腳步不由加快了些。
這盒甜點他早早就放在包裡,是在送甜點之前的時候就特地把它取下來。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神無月喜歡吃的。
乙骨憂太眼睛飄忽一瞬,也不知道她今天晚上還回來嗎?他真的有很久都沒見到她了。剛才到家的時候她那邊樓房還是黑的,整個房子都燈還沒開。
人都沒回來嗎。
連福澤先生和亂步先生也不回來嗎。
所以她今晚也不回來的話,難道是去偵探社陪他們嗎?
仰頭看著這棟仍陷入黑暗的房子,他歎著氣正準備回去。
“……唔,是乙骨哥?”
在他動作的時候,陰影裡居然也有了動靜。
是熟悉的聲音。
乙骨憂太愣了愣。
神無月慢慢從陰影裡走出來,手機忽的亮起,借著這點光,她的臉龐也便一點點在視野裡亮起。如玉的臉龐,那雙注視著他的翠綠色眸子,似乎閃爍著白星,瑩瑩而亮。
乙骨憂太看著對方,一時間忘記要說什麼。
“我……”
“紅絲絨,是給我帶的?”
神無月已經非常自覺地接過他手裡的蛋糕。
她回過頭,笑得狡黠。
“謝謝憂太哥。”
於是,剛打好腹稿準備說什麼的乙骨憂太又晃了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