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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溫庭姝早早起了床,她第一次宿在陌生的床上,睡得不大安穩,而且她惦記著要去給婆婆敬茶,不敢貪睡,以免傳出新婦懶惰的壞名聲。
溫庭姝醒來之後,宋子卿也起了,溫庭姝原本要侍奉他更衣梳洗,但宋子卿看出她麵色不大好,想到昨夜之事,他沉了沉眉眼,“不必了,我去隔壁梳洗,你留在新房梳洗吧。”說著便徑自穿好衣服,走出屋子。
除了昨夜在床榻上,他在她麵前一直表現得溫文有禮,又有股若隱若現的疏離,但溫庭姝並不覺得失落,反而微微鬆了口氣。
她寧願與他一直相敬如賓。
秋月和春花一同進來服侍溫庭姝梳洗。秋月一眼看到溫庭姝有些彆扭的走路姿勢,明白是怎麼回事,臉瞬間紅了紅,再想到昨夜姑爺沒有讓她家小姐吃東西,內心不禁啐了一口,忍不住小聲抱怨了句:“這姑爺看著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在床上這麼……”
溫庭姝聞言立刻嗔了她一眼,沒讓她說接下來的話,今時不同往日,這裡不是溫府,由不得她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秋月住了嘴,卻仍舊有些忿忿不平,喃喃道:“姑爺就是不懂得體貼小姐啊……”她家小姐待會兒還要見他家的人,給婆婆敬茶,她家小姐被他折騰成這樣,路都走不動,怎麼見人啊!
溫庭姝不覺蹙了下眉,春花撞了撞秋月的胳膊,秋月看見溫庭姝神色有些憂鬱,便抿嘴不再多話。
溫庭姝從來沒想過行房一事就跟打仗一般,如此可怕,如此痛苦,而且後麵她實在受不住,還暈了過去。
這會兒身上還很疼,可是她實在不好意思和秋月春花提起這事,一想到往後可能還有無數個這樣的日子,她心便往下沉了沉。
梳洗完畢,宋子卿回了新房,見溫庭姝仍舊坐妝台前梳妝,他原本想出去外邊等候,但略一沉吟後,仍舊留在新房內等待她,從昨日至今,他們說過的話寥寥無幾,他這妻子舉止聞言端莊,話也說得很少,不知道是性情本就沉默寡言,還隻是因為作為新婦太過靦腆的原因。
從今往後,他們兩人便是夫妻,夫妻本是同體,雖然內心不喜歡這名妻子,但他還是希望能儘快與她熟識,如此也能儘快與她提起雁兒一事。雖然他不論如何都要納雁兒為妾,但此事必須需要溫庭姝的同意。
“夫君,您且等一下,妾身馬上就好。”溫庭姝見宋子卿坐在簾旁邊等她,便側了側臉,衝著他溫婉一笑。
她說話字正腔圓,不疾不徐,光聽著便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宋子卿沒由來地想起昨夜同房一事。
他與溫庭姝並非第一次。蘇雁兒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雖然雁兒平日裡極亦羞澀,但在枕榻之間雁兒放得開,玩的花樣也多,這也令他習以為常,而與溫庭姝在床上實在沒什麼樂趣可言,她真就是大家閨秀,就連在床上都守禮拘謹,這不行那也不行,僵硬得如同一具屍體。
儘管內心有些許不滿,但他表麵卻沒有顯露出來。這是他的妻子,他也沒必要讓她在床上風情萬種,她隻要替他傳宗接代便成。
“不必著急,慢慢來吧。”他回以一笑,溫聲道。
溫庭姝聽聞他和氣的聲音,這才安心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