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便宜弟弟 便宜弟弟的事,窒息的家……(2 / 2)

季時見將電話掛了,然後找了個長椅坐著,接著看照片順便等人來接。

不得不說,雖然是偷拍,但是他拍得真不錯,五官清晰可見,看來他可以考慮去報個班學學攝影。

他之前都是用的留影球,那玩意又貴又不實用,還沒搜魂看得清楚。

不知道是這段時間第幾次感歎了,現代科技真好用。

就在季時見沉迷自我的時候,旁邊一聲帶著懷疑的“哥”響起。

季時見緩緩回頭,一個瘦骨嶙峋,臉色蒼白又帶著病態的人正站在他身後。

真是來這個世界久了,他連最基本的警覺都沒了,居然就讓人這麼站在他身後,他還一點都沒察覺到。

季時見禮貌地問:“你是?”

那人笑得苦:“哥,是我。”

季時見將麵前人從上看到下:“季深?”

他不認識季深,原主也沒有季深的照片,他現在隻能憑借這一聲哥猜身份。

季深失落又自嘲:“我這個樣子,哥認不出我也是正常的,爸讓我來接你。”

這人居然真是季深。

季時見望著人:“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他在電話裡說你尋死覓活的,為什麼。”

季深聞言突然就笑了,就在這空蕩的路邊大笑,笑著笑著開始哭:“哥,你說他真的是我爸嗎?居然會有將親兒子送去戒同所的爸爸,我尋死覓活?我才進去兩個月不到,我就在想,既然他不愛我,父親也不愛我,那為什麼要讓我來到這個世界,為什麼。”

季深蹲在地上死死地望著季時見,仿佛很執著於這個為什麼。

季時見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想法他以前也有,他就是一個彆人安排好的木偶,所作所為皆不是自己願意,但是他隻是想過,下來在操控不到他的地方,他就拚命搞事情,他知道操控他的人想要個什麼結果,可他偏不,暗地裡動小動作,很多事情表麵看起來還是一樣的發展,背地裡是什麼情況就難說了。

這麼一想,他有點對不起那個和他互換的季時見。

季時見蹲下來看著地上這團可憐的家夥,他打開手機,頁麵還是那張照片。

他退出照片,開始搜索戒同所,看了大部分資料,季時見這才抬頭,發現季深正盯著自己的手機。

季時見:“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你怎麼會有他的照片。”

這聲音氣若遊絲,仿佛接受不了什麼似的接著問:“哥,我們是親兄弟,我們應該長得很像吧。”

季時見挑眉:“什麼意思。”

他調回剛剛那張照片,將照片放大:“你認識裡麵的誰?”

季深指著照片舉起酒碰杯的易遠,心裡惡意頻生,如果對方愛的是他哥,他現在將一切和盤托出,應該能讓對方一輩子愛而不得。

季深聲音溫柔:“哥,他叫易遠,是我的愛人,哥你知道的,我媽以前是女明星,帶著我上過一檔孩子綜藝,我和他就是在那裡認識的,他大我四歲。

我高三那年,爸給我轉學了,他恰好來我的學校取景拍戲,我和他談戀愛了,他總是癡迷地看著我,說這世上隻愛我,他戲拍完了後也時常來找我,後麵我們的事被發現,我鼓起勇氣想要抗爭爸,抗爭學校,那些流言蜚語我不在乎,卻發現他隻是拿我當替身,因為我長得像他心裡那個人。”

“哥你知道嗎,他甚至因為想和我玩一玩,收買了人,造謠讓我遭受了半年的霸淩,然後他再像神一樣對我伸出手,現在他玩膩了我才知道真相,還是霸淩我的那些人覺得我可憐說的,哈哈哈,我真是蠢,爸說得沒錯,我就是蠢,就是什麼都不如你。”

季時見越聽眉頭皺得越緊,他將季深拉起來:“你之前蠢不蠢我不知道,但是你再這樣下去才是真的蠢,起來跟我走,帶我去見你爹。”

季深笑著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在前方,摸不清在想什麼。

季時見見狀拿著手機查東西。

先查了同性婚姻法,他記得前幾天在哪個網頁上看見過,同性婚姻法通過了,現在一查果然通過了,上個月就實施了。

那為什麼還有戒同所這種地方存在,以及季深他爹是什麼人渣,這地方也敢送兒子去。

查完了這個他接著輸入:精神疾病。

季深的樣子明顯不正常。

等到了地方,季時見也查得差不多了。

開門進去,門內的人見到他先是沉默,然後就是一個杯子摔了過來。

季庸暴怒:“季時見,你這是什麼樣子,你這穿的什麼,你簡直丟人現眼!”

季時見看了眼自己,勾唇:“我這是人樣,你不知道也正常。”

不知道是他的話太過,還是他這個人站在這裡就和原主相差了十萬八千裡,總之屋子裡的人都沉默了。

季時見拍了拍季深:“你身份證呢?”

季深不明所以,不過他也不在乎,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飄著腳步上樓去給季時見拿自己身份證。

等季深走了,季庸更加惱火:“季時見你忤逆!還有沒有一個兒子的樣子,你看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我就說季深怎麼會這樣,原來是你這上梁不正!”

季時見環視屋內,傭人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沙發那邊還坐著一個仿佛事不關己的精致女人,而季深在樓梯上則是一臉麻木。

季庸還在罵,罵了季時見等季深下來又指著季深罵:“逆子,我給你換了一家戒同所,之前那家因為這斷子絕孫的婚姻法被你們這些不孝子舉報倒閉了,季深我告訴你,你這次給我乖乖地戒掉這該死的同性戀,你就還是季家的孩子。”

季深一臉無所謂:“如果您希望我死,不必如此麻煩,我現在就可以去死。”

季庸提高了音量:“季深!”

季時見站在門口看著,那邊的女人依然沒什麼反應,這個人能在這坐著應該就是季深的母親。

哎。

這個家真是窒息。

季時見:“我打斷一下,季深不用去什麼所了,他得跟我走。”

季庸被反駁,又摔了一個杯子:“季時見你翅膀硬了,忘了誰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季時見聽笑了:“差點以為你跟我是一個地方來的,怎麼還說起主人來了,不過說起主人,你怕不是忘了,公司在我手上,你們可都是我養著的。”

季庸早年決策出了問題,全靠原主一手拉了起來,季庸的股份早在當初公司出問題時就所剩無幾,剩下的也移到了原主手上。

不得不說,原主在這方麵是真天才,不過26,卻已經富甲一方。

季庸心緒不平:“季時見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造反!”

季時見:“唉,彆這麼說,要說造反現在也是你在反,我現在才是這個公司的決策人,用現在的話來說,你是在啃小。”

季庸:“你...”

季時見再次打斷季庸說話:“你知道規定的贍養費是多少嗎?”

他說完看著季庸鐵青的臉色:“看來你知道,那以後就按照這個規矩來,每月我會讓人打到你和...”

他斟酌了一下,覺得還是喊阿姨比較禮貌:“你和阿姨的卡裡。”

季庸被季時見氣得連話都說不出,隻能大喘氣。

季時見笑:“既然說清楚了,那季深我就帶走了。”

季深沒說什麼,跟著季時見就走了。

臨出門,季時見還回頭乖巧的笑:“父親,阿姨再見。”

季深他爹沒講話,倒是那個阿姨放下了手裡的咖啡回了句:“再見。”

季時見帶著季深走出彆墅區:“季深,咱爹真沒禮貌,連再見都不說一聲。”

季深沒說話。

季時見看著季深,低頭打車:“去醫院。”

季深總算有了點反應。

季時見摸著季深那像枯草一樣的頭發:“季深,父母做的事你做不了什麼隻能接受,但是那男的你就這麼算了?甘心嗎?”

季深眼裡浮現痛苦和不甘,他抱著自己,仿佛又被電擊了一般,咬著牙哼出兩個字:“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