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獲得的同時就是失去,他的幼年既然做了彆人口中的彆人家的優秀孩子,那犧牲了一切玩樂也是應該的,都是為了自己。
有得有失,這很公平。
季時見敏銳地察覺到盛卞在放鬆,手推著盛卞背脊時,肌肉不是第一下那樣是緊繃著的。
季時見笑:“好玩吧。”
盛卞:“嗯。”
季時見推了盛卞搖了三下,盛卞就不坐了。
季時見疑惑:“不玩了?”
盛卞:“不玩了。”
事不過三,享受也是有度的,沉迷享受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性子。
季時見盯著盛卞看了有一分鐘。
克製這兩個字在盛卞身上真是無時無刻不在體現著。
喜歡的食物不多吃,越喜歡越不碰,喜歡秋千也是看著淡淡的,真想知道這樣的人瘋狂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喜歡若是壓抑到一定地步,是不是足以讓人瘋狂。
季時見望著遠處的設施:“哥哥,我們去看看其他的。”
盛卞一如既往地依從季時見。
兩人一旦在一起,盛卞幾乎不會發表自己的任何意見,全都是照顧著季時見的意見來做。
季時見很清楚了這一點,他上手去拉盛卞,沒有牽手,是勾著對方的手臂。
“哥哥。”
盛卞耳朵都麻了,任由季時見拉著進了廣場上的遊樂設施。
季時見買了一個甜筒拿著,一邊吃一邊拉著盛卞去排隊。
排的是碰碰車。
他剛拿到駕照,對於任何車興趣都很大,碰碰車想來也好玩。
隊伍裡,兩人的相貌就足夠顯眼,更彆說盛卞一身西裝革履和季時見這隨時可以走紅毯的打扮,這些足夠吸引陌生人的眼光,更何況兩人身後還跟著攝影師。
周圍的隊伍排著的人,甚至是一些不在隊伍裡的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這些目光在接觸了盛卞和季時見的臉後變得習以為常。
應該又是哪個節目到這裡來錄製了吧。
不過這兩人不熟悉啊,不知道是不是娛樂圈的新人。
有些追星的小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斷言道:“這兩人這身段,這樣貌,肯定會火,絕對火。”
就是不知道是誰,是哪個選秀節目的。
想粉。
盛卞持穩,季時見不在乎。
兩人依舊自顧自地排隊,季時見咬著甜筒笑得眉眼彎彎。
他拿著甜筒試探性地撩盛卞:“咬一口嗎?哥哥。”
他一說話,就聽自己隊伍前麵的兩個女生驚呼出聲。
季時見沒管,保持著遞給盛卞甜筒的姿勢,他回味了地動了動舌,輕舔嘴角:“很甜的。”
盛卞望著甜筒對著季時見那一側,有一個月牙印,被季時見咬出來的。
“不了,太甜。”
季時見就料到會如此,他接著又咬了一口甜筒,就在剛剛那個月牙旁邊,將甜筒咬了個豁口。
等排到他們時,季時見的甜筒剛好吃完。
盛卞遞給對方一張濕紙巾。
季時見接過細細的擦手,他怎麼不記得盛卞帶了紙巾,還是濕紙巾。
季時見和盛卞為了方便拍攝,也為了鏡頭不會過多了拍到行人,讓後期不好剪輯,選擇的是雙人碰碰車。
這是季時見給盛卞自己選擇雙人碰碰車的理由
季時見掌控著方向盤,盛卞隻是坐在一旁看著他。
季時見:“哥哥,帶你體驗一把我的車技。”
盛卞看著像是孩子一樣的季時見,失笑:“好。”
季時見沉迷在這個笑裡足足十幾秒。
盛卞平時太端著了,這難得的隨心笑起來真少見,也真帥,該死的迷人。
車身顛簸了一下,盛卞:“有人過來了。”
季時見眨眨眼:“哥哥,我喜歡你笑。”
說完他轉頭望著撞向自己的碰碰車,嘴角勾勒出一抹認真。
他腳踩油門,打動方向盤撞了回去。
誰怕誰啊!
季時見玩得認真。
“哥哥,右邊的車是不是想撞我們。”
“哥哥,看見那輛紅色的車了嗎?這是我們的下一個目標。”
“啊,哥哥,他們偷襲。”
盛卞被這種氣氛感染,坐正,也認真了起來。
“左邊有一輛想偷襲。”
“右轉,前麵的車刹不住肯定會撞上後麵跟著我們的那輛。”
攝影師調整焦距拍著這一幕,已經想到這一期錄製播出,肯定會有至少一個熱搜是關於這個遊樂園的,而且就是盛卞和季時見的碰碰車。
標題他都替看節目的粉絲取好了。
驚!兩大總裁同時出動,竟是為了贏下一場碰碰車。
在季時見和盛卞進入決賽的時候,偷偷摸摸給自己打扮化妝到誰都不認識的月薰姍姍來遲。
她看著場地上一臉認真的季時見和盛卞,抬手調整相機鏡頭,近景拍了一張照片。
背景是五顏六色的碰碰車,季時見和盛卞戴著頭盔,看著沉著冷靜又殺伐果斷。
仿佛這是在商場,他們做著的動輒上億的決策,而不是在遊樂園的碰碰車場地,計劃著如何搞掉在場的另外兩個對手。
月薰拍完,難得在心裡感歎。
盛卞原來也有這麼有人氣的時候。
她和盛卞是重組家庭的重組兄妹,盛姨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要求很完美,見不得一點缺憾,她是繼女,盛姨最開始對她的要求就是她開心就好,後麵在相處中逐漸有了親情,盛姨才會對她的人生選擇給出一些自己的建議和經驗。
但是盛卞不同,她第一次見盛卞的時候,已經十六歲的盛卞沒有一點年輕人的朝氣,看起來就像活了三十年的樣子,說話做事都很得體。
識人觀色,麵麵俱到。
就連她爹都感慨,自己還不如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做得好。
這些年來,盛卞將近真正的三十歲,或許是因為年少時定的人生目標達到了,他也成了一開始盛姨想要他成為的那種成功人士,他有資本去做自己。
也或許是這些年盛姨逐漸想明白,想清楚了人生是盛卞自己的,盛卞不是她彰顯自己的籌碼,而是她兒子。
反正這幾年盛姨和盛卞相處下來,給人的感覺才勉強像是一對正常的母子,而不是上司和下屬,教導主任和學生。
盛卞這幾年反而放鬆了許多,換做幾年前,這種綜藝,哪怕請盛卞的人是盛卞的姨母,說客是盛卞的母親,盛卞也是不會來的。
月薰看著照片。
或許季時見會是不一樣的,他能打破盛卞那種不要喜歡,隻要“合適”的求偶標準。
不是同事或者合夥人,而是真正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