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打架 到底誰惡心(1 / 2)

但為兄長故 扶耳兔 3473 字 8個月前

有的人可以通過寫字讓自己心態平和,越寫越冷靜,而有的人隻會倍受折磨,越寫越燥,感覺渾身有螞蟻在爬。

前者謝濯臣,後者沈燭音。

桌前對坐,沈燭音看著字帖發呆,握筆的姿勢逐漸走偏。

沈澹表哥一刻也沒有多留,隻是回去前單獨把她拉到角落,一本正經地問她:“經過剛剛,你知道怎麼拿捏謝濯臣了嗎?”

“啊?”

彼時還沒緩過來,依舊紅著眼睛,悲傷上頭的沈燭音一臉懵。

沈澹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以後遇事甭管他什麼態度,你若想讓他屈服於你,你就像剛剛那樣,哭!使勁哭!怎麼可憐怎麼哭,哥保準他拿你沒辦法!”

他還拍拍胸脯,信心十足。

當時沈燭音沒緩過勁來,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好笑又荒唐。

她悄悄抬頭瞅一眼對麵端坐的謝濯臣,後者聚精會神地寫著一篇策論。

“……”

哪怕借她幾個膽,彆說真的拿捏他,她連想都不敢想。

她在心裡嘀咕,原本臨摹字帖的事早忘到九霄雲外去,身體逐漸東搖西晃。

“既然不想讀書……”

“砰!”

謝濯臣的聲音一響起,沈燭音“騰”一下坐直了,不料動作太大,碰掉了手邊的課本。

她彎腰去撿,慢騰騰的,腦袋藏在桌下,拖延時間,想要對麵的人注意力從她身上轉移後再起來。

謝濯臣放下筆,力度讓筆杆落下時和桌麵碰出了聲。

他平常不這樣,沈燭音心裡門清,他這是警告她呢。

沒有辦法,她隻能趕緊直起腰,課本抱在懷裡,一副夫子麵前乖乖挨訓的老實模樣。

“既然不想讀書,又不想讓我管你,為什麼不跟沈澹走?”

“就是不想。”沈燭音小聲嘟囔。

謝濯臣掌心收緊,“因為言子緒?”

“啊?”沈燭音眼裡閃過一瞬間的茫然,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但思考過後又道:“可能……也有一點點關係。”

畢竟她暫且也就他一個朋友,不提還好,一提還怪舍不得。

桌麵下,謝濯臣握緊的手因為用力而指骨發白。

“你什麼時候學會塗脂抹粉了?”

該來的還是會來,沈燭音心裡歎氣,努力維持著表麵的鎮定,說出一早想好的說辭,“就是你不在的時候和小宜姐姐學的。”

她口中的小宜姐姐是謝侍郎新夫人院子裡女使,是整個謝府為數不多對他們二人和藹的人之一。

她低著頭,謝濯臣看不到她的眼神躲閃,但依舊滿心疑問。

倘若真是如此,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若是沒有沈照那天的話,他或許還不會多想,可現在回想起來,好像從來鹿山的那天開始,她就變得有了很多秘密。

她自小活潑可愛,從不記仇,總之是個沒頭沒腦的樂天派,不怎麼會哭。

她不是個細心的人,他覺得她用針危險,所以哪怕縫補之事都是他來。可她突然就會了刺繡,在送他香囊之前他竟然一點不知情。

……

縱使思緒萬千,但謝濯臣隻是垂下眉睫,掩去神色,並未多言。

這就蒙混過關了?沈燭音心裡感覺不踏實,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去瞅他。

一整晚便是如此過去。

言子緒覺得有鬼,他整天鬱鬱寡歡,心事重重,但一想到沈燭音和他同病相憐,便有了安慰。

結果她第二天就笑容燦爛得判若兩人。

他滿是誠懇地問她發生什麼好事了,她說:“阿兄主動跟我說話了。”

言子緒:“……”

這麼卑微?

他根本料不到,隻要兩個時辰後,在謝濯臣麵前,自己比她更卑微。

大病初愈後的陳韜回來上課了,他的座位就在言子緒前麵。之前看他和沈燭音聊得熱絡,他一直沒打攪,今日卻熱切地搭起話來。

沈燭音不喜歡他,見他和言子緒說話,便默默挪開,遠離他們。

“今日和哥幾個去迎芳閣喝幾杯怎麼樣?”

迎芳閣,傷心地。言子緒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我不去,你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