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如果你鄧凱文願……(1 / 2)

武裝特警 淮上 6283 字 8個月前

那天晚上對於大胡子來說,跟在看守所裡的每一個晚上都沒有任何不同。

他照常接受審問,照常回去吃飯,照常在看守所狹小的鐵架床上睡著了。

直到半夜他突然被一陣極度危險的氣息驚醒,一睜眼就看見一個高大的年輕警官站在床邊上,居高臨下冷冷的注視著他。

大胡子一驚,瞬間想起傳說中在監獄裡被滅口的罪犯:“你要乾什麼?”

那警官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大胡子?”

大胡子心驚膽顫的望著他,突然撲到牢房門前拚命拍門:“來人啊!來人啊!……”

“你叫死在這裡也沒人會理的。”那個警官微笑著拎起大胡子的後領,那麼大一個壯漢就像個玩具一樣被他輕而易舉的拎了起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米切爾•蘭德斯,是那天在夜店裡抓你的特警之一。”

大胡子戰戰兢兢的問:“警、警官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

“啊,你不要這麼慌張,我對你們的毒品販賣一點興趣都沒有!”米切爾笑著擺擺手,卻始終沒有放開拎著大胡子衣領的另一隻手:“對了,我聽說你今天中午以前把我們頭兒——就是那個鄧凱文——叫到審訊室裡,跟他說了些什麼?”

“我、我沒說什麼特彆的!關於老傑姆遜的事情我真的就隻知道這麼多了……”

米切爾二話不說,直接拎著大胡子幾步走到牆邊,連聲招呼都不打,扯著他的頭發狠狠往牆上一撞!

人的顱骨和水泥牆麵碰撞,發出沉悶而可怕的悶響。瞬間大胡子簡直被撞癱了,剛要反抗就被米切爾鐵鉗般的手摁住了,緊接著又是好幾下心狠手辣的強撞!

那手勁根本沒有半點留情,簡直就是存心殺人的力道!

大胡子滿頭滿臉都是血,拚命哀叫著:“住手!住手!求求你!我都說,我都說!!”

最後一聲嘭的巨響,米切爾拎起大胡子的頭,微笑著問:“那天在夜店門前抓到你的時候,你跟kevin提起埃普羅做什麼?你以前見過Kevin?”

“我,我見過他,我見過他跟埃普羅在一起,當年在紐約的時候,”大胡子恐懼的表情在鮮血混合下顯得十分可怕,又有些可憐的滑稽:“他本來是G.A的人,後來卻背叛了埃普羅,把他出賣給了警方,所以……所以……”

“他跟埃普羅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是埃普羅的情人!”大胡子痛得抽了口氣,聲音顫抖得變了調:“至少他後來是!”

“後來?那先前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彆揍我!我都說!我什麼都說!”

米切爾鬆開他的頭發,把大胡子往地上一扔,隨即一腳踩在了他肋骨上:“你最好彆讓我使用暴力,我可是很愛好和平的。鄧凱文以前在紐約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他一度是G.A的繼承人之一,這個大家都知道!早年在紐約□□混的人全都知道!他那時很有名。他是唯一一個埃普羅親自教養的繼承人,當時我們都以為他以後就是G.A的頭!”

大胡子急促的喘了兩口氣,因為被米切爾踩著胸口,他胸膛裡發出一種好像風箱一樣的沙啞聲音。

“G.A有個傳統,繼承人之間互相殘殺,用自己的拳頭去奪那個位置。一開始埃普羅對他信心很足,但是後來鄧凱文在繼承人的爭奪戰中失敗了,他逃了。如果被抓住的話他就要被處死,當時是在一艘大船上,你知道‘海王星’號嗎?”

“著名的賭輪。”米切爾點點頭說。

“是的,是的,那是埃普羅的產業。他在那艘船上逃了幾天幾夜,當時所有人都在找他,最後是埃普羅把他抓了回來。當時我們都以為他會死。”

“後來呢?”

“後來他消失了幾年,再聽到他消息的時候,他已經是埃普羅的情人了。你知道的,他實在是非常漂亮——這件事很多紐約混□□的人都知道,埃普羅沒舍得殺他。”

大胡子喘了幾口氣,突然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但是他還不如死了。”

米切爾腳下的力道重了重,神色不變:“此話怎說?”

“埃普羅對人非常狠!”大胡子痛得慘叫一聲,拚命掙紮起來:“你知道嗎,有時埃普羅故意放那個叫鄧凱文的逃,沒逃多遠又抓回來,據說他好幾次差點被埃普羅弄死!當時有好幾個軍火商想用錢跟埃普羅交換他,但是都失敗了!這件事一度有不少情報販子都知道!”

米切爾把大胡子從地上拎起來,直視著他的眼睛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沒有一個字的假話!”

“那他一開始是怎麼跟埃普羅扯上關係的,你知道嗎?”

“這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G.A太大了,外人又很難混進去。”大胡子看著米切爾的臉色,突然驚恐的叫起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求求你彆揍我!”

米切爾伸出拳頭在大胡子臉上晃了晃:“現在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如果答案讓我滿意的話你就不會挨揍。”他笑容可掬的問:“你見過我嗎?”

大胡子茫然的望著他:“沒……沒有。”

“這就對了。你今晚睡得好嗎?”

“好、好!”大胡子戰戰兢兢的發抖:“我一覺睡到天亮,什麼人都沒見過,什麼話都沒說過!”

“那你頭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呢?”

大胡子一下子呆住了。

“放心,不會有警察問你這個問題的。”米切爾把大胡子丟到地上,微笑道:“這年頭出來混,就得學會識相!比方說我就很識Kevin的相。”

他走到牢房門口,敲了敲門,外邊立刻有人幫他把門打開。

“好了,晚安,親愛的大胡子先生。”米切爾揮揮手,看上去心情十分愉快:“打擾你這麼長時間實在不好意思,做個好夢!”

大胡子一個寒顫,眼睜睜看著牢房的門哐當一聲關上。

米切爾微笑著轉過身,大步向遠處走去。

(2)

大胡子交代出有關於斯坦利的線索,被掃毒組的線人迅速證實了。

星期天晚上十一點,洛杉磯市區的一家夜店裡,斯坦利將和一個叫吉姆的毒品走私商碰頭,交換一百萬美金定金和一種新型毒品的配方。

掃毒組警察一夜之間如臨大敵,重火力M4□□人手一把,隨時準備和毒販現場交火。

這件事跟S.W.A.T暫時沒有關係,如果掃毒組沒有申請,上級沒有命令,擁有各種危險武器和精悍實力的S.W.A.T是不能輕易出動的。

鄧凱文仍舊一身西裝革履的呆在警局大樓辦公室裡,麵容冷肅行色匆匆,整天忙著開各種各樣的會,順帶應付那些位高權重的上級,有時做做現場指導方麵的細致活兒。

米切爾觀察了他好幾天,看他一切行動如常,沒有半點精神萎靡的樣子,仿佛那天中午在辦公室裡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境。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米切爾想。

沒有假期,沒有娛樂,沒有放鬆,沒有疏忽。

工作是他所有的生活,一切都精密正確有條不紊。就像一台時刻都在高速運轉的電腦,就算偶然出現小小的病痛,稍微偏離日常生活的軌道,也立刻就被殺毒係統強力的糾正了。

他無法想象這個人曾經有過那般屈辱和難堪的經曆。

那些事情,明明可以輕易的毀掉一個人,讓他從此生活在不見天日的深淵中,自暴自棄,甘於墮落,最終在刻骨的傷疤和仇恨中了結一生。然而在鄧凱文身上,那深入骨髓的傷害和屈辱似乎都淡化了,褪色了,那痛苦隨著時光的潮流緩緩退走,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分毫。

隻除了他背上那些已經不見天日的,隱秘的傷。

星期天S.W.A.T整組放假,馬修他們決定開車去湖邊釣魚,臨走時試探性的約了鄧凱文一下,不出意外被拒絕了:“謝謝,我晚上還有事情。”

對於鄧凱文的冷漠孤僻不合群所有隊員都十分了解,馬修當即就抹汗了:“那頭兒您忙,您忙,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