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 “Eyes o……(2 / 2)

武裝特警 淮上 4546 字 8個月前

埃普羅往司法部裡砸的錢終於起了效果。

那天中午米切爾從鄧凱文辦公室門口經過,聽見Mike在跟他聊天:“小道消息,他們可能取消對斯坦利販毒罪名的起訴,理由是Jim等毒販已經死無對證,這樣一來他如果被起訴的話,第一罪名就是涉嫌綁架你的女朋友了……”

鄧凱文仰著頭,深深陷在寬大的皮轉椅裡。他隻穿著襯衣,沒有打領帶,這個仰頭的姿勢露出領口下一截深刻的鎖骨,有種疲憊而清瘦的感覺。

米切爾突然想,如果要起訴斯坦利涉嫌綁架西妮亞的話,那麼西妮亞就勢必要出庭作證。

鄧凱文會讓她出庭作證嗎?

即使鄧凱文讓,她會出庭作證嗎?

洛杉磯看守所的鐵門哐當一聲打開,混雜著冰雪的水汽刹那間卷了進來。

鄧凱文裡邊穿著警服,外邊套著藍黑色的警用防雨風衣,在沙沙的衣料摩擦聲中大步走下台階。

走廊采光本來就不好,加上外邊天氣陰霾,更是昏暗得大白天都仿佛傍晚一般。鄧凱文走到儘頭的最後一扇鐵門前,站住了腳步,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鑰匙卡。

狹小的房間一片靜寂,仿佛連呼吸聲都不曾有。

鐵門打開的瞬間突然一股疾風從上而下,鄧凱文看都不看,啪的一聲抓住了砍向自己脖頸的手,緊接著一百八十度用力反擰,骨骼交錯頓時發出讓人膽寒的咯吱聲。

斯坦利痛得叫了一聲,緊接著就被鄧凱文狠狠扔到地上,咚的一聲悶響。

“你從小到大偷襲過我這麼多次,就沒有一次成功過。”鄧凱文半蹲下去,居高臨下注視著斯坦利:“以後還是放棄了吧。”

斯坦利臉朝上躺在地上,猙獰的一笑:“但是這次差點就成功了不是嗎?”

“然後你就入獄了不是嗎?”鄧凱文哼笑一聲,“重大嫌疑犯特殊看押的感覺如何?告訴你,正兒八經蹲監獄的感覺也就不過如此了!”

斯坦利雙目赤紅,剛想從地上爬起來就被鄧凱文眼明手快的一腳踹翻,緊接著摸出一副手銬,飛快把他的手和床腳銬在了一起。

這樣斯坦利就隻能保持仰□□上、躺在地上的姿勢,看上去既火冒三丈又狼狽不堪。

“G.A的人會來救我的,”他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父親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我……”

“埃普羅不會救你。”鄧凱文冷冷的打斷他:“——他會殺了你。”

“……不可能!不可能!!”

手銬因為劇烈掙紮而發出喀拉拉的碰撞聲,金屬摩擦的尖銳聲響讓人牙齒發酸。鄧凱文一把揪住斯坦利的衣領,直視著他的眼睛,黑暗中他的目光極其森冷:“你真的以為埃普羅重視自己的孩子?他好幾次想殺了你你知道嗎?醒醒吧!你不會是他唯一的兒子,隻要他想,他隨時都能去做試管授精!大把的女人願意給他生孩子!他已經對你非常失望了你知道嗎?!”

斯坦利幾次憤怒得想打斷,卻都被鄧凱文有力的目光硬生生壓製回來,最終隻能下意識的重複著:“你騙人,你騙人……”

“你知道埃普羅為什麼隻有你一個兒子嗎?因為他們家族遺傳死精症,基因上的問題,你完全是個萬幸的意外!就因為這個你才顯得特殊,早年他才會特彆看重你。但是這並不能說明G.A的繼承人就非你不可!”

每一個字都像是炸彈一般在斯坦利的耳邊轟然爆炸,讓他完全懵了:“怎麼可能……”

“你十一二歲的時候因為過於頑劣,念書連八九歲的孩子都不如,當時有個家庭教師向董事局告你的狀,你就揣了把刀想剁他的手。埃普羅得知那件事之後就第一次萌生了要去做試管授精的想法,隻是後來沒成功。第二次是你十四歲那年還沒拿到駕照就自己開車出去,在鬨市酗酒飆車,在高速公路上打警察,那天晚上董事局派人來見埃普羅,建議他不要把你列入到繼承人名單裡去。當時他再一次想起要去做試管授精,他甚至還聯係了好幾個醫院。隻是最後又改變了主意。”

鄧凱文沉默了一下,盯著斯坦利的眼睛,“一旦他有了其他後代,你就必死無疑。彆以為埃普羅對你有什麼舔犢之情,他根本就沒有正常人的感情!”

“……這是你聽誰說的?”斯坦利的聲音混合著驚恐和憤恨:“——那個女人?”

“埃普羅自己說的。”

“我不相信!不相信!——那他為什麼兩次打消了試管嬰兒的主意?”

鄧凱文低吼起來:“你是傻子嗎?因為那時候有我!你算哪門子的繼承人?!”

斯坦利仿佛被雷劈了一樣呆在那裡,半晌一動不動,麵如死灰。

“如果你被判刑,至少我可以擔保你在監獄裡不會被埃普羅殺掉。我可以利用關係把你轉到洛杉磯本地的監獄,就算你出獄也可以不回紐約。”鄧凱文加重了語氣:“但是如果你回G.A的話!除非埃普羅在未來幾年內突然暴斃!否則他絕對不可能把權力交給你!”

“我……我……”

“他真的已經對你起殺心了。”鄧凱文黑色的眼睛在陰影中深深凝視著斯坦利,最終一字一頓的說。

狹小的牢房裡一片靜寂。

窗外隱約傳來細微的雨聲,遙遠仿佛另一個世界。

“下周一司法部將你改押到南加州監獄,S.W.A.T已經接到了一路押送你的通知,我會親自執行這個任務。”鄧凱文站起身,低頭看著腳下的斯坦利,目光有種奇異的冷酷和鎮靜。

“希望你一路安分,彆耍什麼花頭。”

他大步走出牢房,鐵門合攏時發出生硬的哐當一響。斯坦利貼在冰冷潮濕的地麵上,隻聽見皮靴踏地的腳步聲很快走遠,幾秒鐘後就消失在了走廊儘頭。

自己被殺和鄧凱文被殺的場景一幕幕在腦海中轉換,仿佛無聲的怪誕劇,最終停在了殺掉鄧凱文這個執著的畫麵上。斯坦利在黑暗中瞪大眼睛,扭曲著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