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月信 所以,不能。(1 / 2)

幫她做什麼?

賀鏡齡震悚,目光遊移過去,看見晏長珺的眼底泛著的笑意。

她是看見她震驚後才笑的。

賀鏡齡艱難開口:“殿下,需要在下做什麼?”

晏長珺垂眸,斂了笑容,語氣淡然:“先出來。”

她動了動撚著簾幔的手,賀鏡齡這才如夢初醒——原來是晏長珺紆尊降貴地為她掀簾!

賀鏡齡迭聲答話,俯身而出的時候,恰對上徐之衍怨毒的目光。

嚇得賀鏡齡差點顫了顫——但是她不怕,比起一乾重要配角,徐之衍還真的就隻是個炮灰。

他不會把她怎麼樣。

徐之衍捏著拳頭,額角青筋暴出,太陽穴狂跳不止。三個月前,他來公主府上拜見晏長珺,那會兒晏長珺借身體抱恙,沒有讓他進來;最後為了安撫他,許諾說三個月之後再來。

他當然是來了,今晚中秋宴會,晏長珺獨身赴宴也不帶他,讓他頗為惱怒。

其實他心裡麵也清楚,成婚這麼多年,他連晏長珺的身都沒近過,她怎麼可能帶他去赴宴?

這些也就罷了,畢竟晏長珺還未欺侮到他麵上來——徐之衍隱約聽說,前兩個駙馬受她摧折更不在少,於是他就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當這委屈駙馬,馬上就三年了。

卻不成想,魂牽夢縈的今夜到來,他本以為終於可以見到晏長珺,卻瞧見她和彆人從馬車出來!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掐得指節泛白。

“公主殿下,需要在下做什麼?”賀鏡齡收回目光,強自鎮定下來,飄忽不定地看著晏長珺的臉。

她的心突突狂跳。

晏長珺眸色忽而深了下來,微微一笑,“抱我,下車。”

咬字清晰,尾音很平,不給賀鏡齡留下半分餘地。

方才怨毒的目光和現在悠閒的目光霎時在腦中交錯,但不用過多權衡,賀鏡齡知道自己應當怎麼做。

這駙馬本來就是個受氣包,原書中是裴縉策馬護送長公主歸府,他瞧見之後仍舊是氣得不行。更不要說,現在了。

綠綺這才拿了紅木矮凳過來擺好,正打算請晏長珺下車,下一刻卻陡然睜大瞳孔:

這錦衣衛怎麼還對公主殿下動手動腳的?!

長臂順勢便攬過晏長珺的腰身,指尖無意勾過纏金卷絲牡丹裙的腰帶,灼熱的吐息噴薄在麵頰上麵,鳳髓香氣竟然較之在密閉車廂之中更為濃鬱。

體態輕盈,並不費勁。

賀鏡齡隻覺恍惚,抱人下車的動作不過一瞬,她還是隱約捕捉到晏長珺眼底的情緒:無甚波瀾,甚至還有一瞬凝滯的恍惚。

她真的隻是為了做戲,為了把那個朝臣強塞的駙馬給氣死:他們見不得她孤身一人,總想困住她的“風流債”。

晏長珺落地,但不太穩,最後還借勢靠了一下賀鏡齡,賀鏡齡知趣地伸手容她倚住,指尖一觸但沒有即分。

是晏長珺沒有鬆手,還有輕微勾連,指腹摩挲。

她的手腕內側有一圈微紅的疤痕,和玉白肌色格格不入——故而賀鏡齡一眼即見。

賀鏡齡一怔,麵前的人卻已然站穩,手不知何時已經抽離。

她如釋重負一般鬆了口氣,幸好晏長珺隻拿她當下車工具人,靠了就靠了,並不曾多看一眼。

雖然劇情有細微變化,但大體走向未變——原書中女主和裴縉說話時稍微有些神態變化,駙馬照樣咬牙恨齒。

晏長珺站定後,微微翕動了下鼻尖。

麝香還真是刺鼻。

她轉過身來,一臉無謂地看著徐之衍,嫻靜開口:“駙馬今日怎麼想著過來了?”

徐之衍麵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愈發不平。

徐家四代單傳,他也是堂堂進士,上殿還被皇帝點為探花。這長公主幾婚的女人嫁他,也算是她的福氣,萬一還能給他誕下一兒半女的呢?

可惜晏長珺從來不搭理他,這讓他頗為心急:這香火千萬不能斷啊!於是他今日這才不管不顧地過來,卻看見這一幕。

恨得牙癢癢。

他步履緩慢麵色沉鷙走向晏長珺,卻在站定的時候,一臉狠毒地看向賀鏡齡:“大人,你應當知道,公主殿下乃是有夫之婦。”

賀鏡齡微不可察地皺眉。

她原本還以為這家夥要怒氣衝衝地對著晏長珺撒潑呢。

晏長珺麵色憊懶,她斜了一眼徐之衍,連寬慰的謊話都懶得找了,直接誅心。

“今夜宮變,賀大人為保護本宮,故同乘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