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 很像(1 / 2)

彌醉 半兩無眠 4937 字 8個月前

“表……哥?”

“你不是他女朋友?”

私家偵探給的資料裡,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

譚霄禾是獨生子,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僅有一個,還是在讀中學的叔叔家的孩子。外公家那邊都是男孩。

所以五官沒有任何相似之處的兩個人,相處間舉止親昵,待她的態度又那麼溫柔和煦,對冷淡到讓人望塵莫及的譚霄禾來講,不是女朋友還能是什麼。

“講起來有點複雜,但我們的確是如假包換的表兄妹。”關時願自戀地捧著臉,誇讚,“不過每次跟他出門,是有很多人誤會我們是男女朋友,可能因為我顏值太高了吧。”

譚霄禾聽不下去,拎著她的衣領把人挪到一邊,“關時願,安靜。”

有瓜可吃,她才不要安靜呢。

關時願抓住剛才爭執的重點,“她說你忘恩負義,真的假的?”

“假的!”張妤朵急忙否認,“抱歉啊,我朋友認錯人了。”

“我沒認錯啊。”

張妤朵用眼神示意,拉著她到旁邊說話,用高出她半截的頭擋住視線,“現在不是翻舊賬的時候。”

“你不告訴他,難道指望他自己想起來啊?那要等到猴年馬月。”

“做事情要有耐心,循序漸進懂不懂。”

陳詩瑤:“不懂!”

張妤朵抿抿嘴,此路不通便轉了個說法,“如果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說他是你男朋友,你能接受嗎?正常人肯定以為他腦子有問題吧。”

“不一定哦,如果長得帥,我還是很樂意憑空出現一個男朋友的,”陳詩瑤美滋滋地幻想,“天上掉餡餅,不要白不要。”

張妤朵乾笑兩聲,“你怕不是忘了,我跟他不認識的時候,隻是單純地想跟他交個朋友,他就說我是房產中介。”

“……”

陳詩瑤當時在場,清楚過程細節,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到大小姐吃癟。

去年暑假,她們圈子裡的小姐妹相約去零度酒吧聚會,說新開的這家酒好,氛圍好,尤其是裡邊的調酒師,臉蛋身材極品,哪怕是娛樂圈當下炙手可熱的男明星都不及他五分。

那段時間,張妤朵跟準未婚夫安冠奇鬥得水深火熱,不感興趣,朋友約了幾次都沒出門。

後來因為其中一位姐妹把生日聚會辦到了那裡,她不得已踏進了那家酒吧。

再後來,她從每周光顧變成一天一去,不為彆的,隻想跟帥氣的調酒師交個朋友。

送安冠奇進局子的第二天,張妤朵如願擺脫了家族聯姻。

當晚,她喊朋友慶祝恢複自由身,高興之餘多喝了幾杯烈酒,靠在沙發上,雙頰酡紅,目光堅定地衝吧台方向放出豪言壯誌:“我要追他!”

陳詩瑤驚愕地瞪大眼,“追誰?”

“他,”張妤朵靠在她身上,醉醺醺的樣子招來旁邊不少男人側目。

陳詩瑤放下酒瓶,“你之前不是說,不跟帥得過分的男人談感情?”

“通過我這幾天的觀察,一晚上給他遞房卡的女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他都拒絕了耶!而且他下了班就回家,生活作息很有規律,”張妤朵眨巴眼睛,帶著深思熟慮後的認真,“私生活檢點,長相又在我的審美上,他可太適合去我家當上門女婿了。”

陳詩瑤勾著她的下巴,用最溫柔的語調說出掃興的話:“他連身材火辣的美女都不感興趣,會看上你這個還沒畢業的小朋友?”

張妤朵挺直腰板,軟綿綿頂著她的胳膊,“我不是小朋友!”

“我的意思是,你彆自降身份,”陳詩瑤冷靜分析:“何況那帥哥一看就是能把你玩弄在股掌間的類型,你拿捏不住的。”

“誰玩弄誰還不一定呢,”她心裡癢癢的,勝負欲旺盛管不了那麼多,“賭一萬,我三分鐘拿下。”

在座的姐妹聽到賭金,來了興趣,紛紛入局,慫恿她主動出擊。

借著醉意,張妤朵走向吧台,停在搔首弄姿的女人身邊,“美女,讓個位置?”

“排隊去,”語氣很不友善。

也對,換任何人在這裡坐兩個小時,點了八杯酒卻沒有跟調酒師說上一句話,突然來一個插隊的,可不得把氣都撒在她身上嗎。

張妤朵理解她的心情,默默打開手上的小方包,掏出一遝子放桌上,“麻煩姐姐給個機會。”

女人打量她身上的行頭,各種限量款首飾是普通身份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明白這種人她惹不起,識趣地收了錢離開。

張妤朵點了杯調酒師的拿手招牌,半托香腮,大大方方地欣賞男人的臉。

白襯衫藍色馬甲是零度酒吧的統一工作服,即使他把扣子扣到最上邊一顆,也無法掩飾他身上的魅力。

此刻,他動作嫻熟地調酒,握著量杯的手白皙修長,手背上的青筋因他晃動器皿裡的液體而飽脹,垂眸專注的樣子很迷人。

鼻子很挺。

唇色淡淡的,看起來像果凍,很好吃的感覺。

她往下看,竟不自覺跟著喉結的頻率,吞咽起口水。

“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抬眼看她,並沒有因為她比來搭訕的所有女人漂亮,另眼相看多給點反應。

“不能說?”

他專心調酒,不回答。

張妤朵沒那麼多耐心,抓住端酒的服務生,問:“你這位同事叫什麼名字?”

“譚霄禾。”

“小河?”張妤朵皺眉:“一點都不大氣。”

譚霄禾失笑,可能對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是一個態度,更不想說明是哪兩個字,所以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他把酒精度數低的琴費士放在杯墊上,做了個請的手勢,開始調下一位客人點的酒。

“你不愛說話,態度又這麼淡,為什麼點你酒的人還是很多?”張妤朵心不在焉地攪拌勺子,“因為你長得帥,有神秘感嗎?”

依舊不答。

這嘴巴硬得堪比金剛鑽,撬不動一點。

不過呢,她有足夠耐心,最喜歡的就是挑戰不可能。

張妤朵捧著杯子送到嘴邊,頓住,“我點的不是這杯,你上錯了。”

清洗杯子的譚霄禾沒有抬頭,沉默了會兒,說:“酒喝多了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