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以誠 什麼坦白不坦白的?我本來就……(1 / 2)

不一樣。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與孟瑤在前一天所想的不一樣。

直到方才見到對方之前,孟瑤都沒想過今日曲雲闊竟會來此處找她。

而現在,當曲雲闊開口時,他所說出的第一句話便已經是孟瑤所未曾想到的了。

孟瑤於是不禁遲疑著,帶著幾分試探問他道:“你……有話……要問我?”

“是。”

說罷,曲雲闊也不等孟瑤再說些什麼,便問道:“三個月前,我曾在此處告訴過你,我是隨母親姓的。並且我同你們說起過的那位在臨安當縣尉的父親,其實是我的繼父。”

孟瑤眼中的遲疑未消,她盯著曲雲闊,說:“是。”

曲雲闊又道:“我和你說了我的生父是誰,也告訴了你他當年是怎麼休棄我的母親的。”

“是。”

孟瑤和曲雲闊都在觀察著彼此。可孟瑤的觀察是正大光明的,曲雲闊卻是默不作聲的。

在說完了那些後,曲雲闊才看向孟瑤,語氣稍稍緩和了些許地問道:“我想,你應當沒有把這件事和其他人說過吧。”

這樣的話直接把孟瑤給問詫異了,她說:“當然。我自是沒和彆人說起過這個。”

曲雲闊麵色如常,可他的視線卻是半分都沒有從孟瑤的身上挪開。

他觀察著孟瑤的眼神與表情,也未有放過孟瑤的任何一個動作。

他本以為唯一可能泄露了他身世秘密的人會在他問出這個問題時,感到緊張與羞愧,甚至是即刻向他坦白。

可沒曾想,孟瑤的每一個反應都堪稱完美。

若他曾將這件事告訴過第二個人,他便會在此刻掉頭去懷疑另外一人。

但是,他沒有。

他沒有將此事告訴過除孟瑤以外的任何人。

如此,便讓曲雲闊覺得此刻站在他麵前的孟瑤,更陌生了。

仿佛他根本就不曾認識過對方一樣。

“也對。”

曲雲闊頓了頓,又道:“你知道我對尹安卿毫無好感,也根本不想讓他知道我和他的關係。甚至我和他所支持的國策都是全然不同,將來必屬於兩方陣營,勢同水火。

“所以你自然不會出於好意就把這件事告訴彆人,讓我將來在支持csdxz新法一派時被人所譏笑。”

孟瑤越聽越不明白曲雲闊的意思,隻能是反問他:“曲雲闊,你昨日說等回了國子監有話要對我說,原來你想說的,就是這些?”

“對,就是這些。”

“你簡直莫名其妙。”

曲雲闊將孟瑤那勉強壓著脾氣說出這句話的樣子也看在眼中,記在了心裡。他心中尚存的一絲期待便也隨之慢慢落下了。

隻是他最後還是又試著說了一句:“我想,你若是出於一些原因,不小心將此事說了出去,此刻也必會向我坦白的。因為,你當我是你很好的朋友。”

“什麼坦白不坦白的?我本來就沒說!”孟瑤的火氣終於還是冒上來了。但她還是深吸氣了幾次,讓自己可以更冷靜些地問對方:“你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我哪兒得罪你了?”

曲雲闊隻是搖了搖頭,也不再去看孟瑤了。

他說了一句“無事”,而後就要轉身離去了。

“曲雲闊!”

孟瑤見曲雲闊居然這就要走,便出聲叫出了他,語帶質疑地問他:“你就沒彆的要對我說的了?”

“沒有了。”

“當真是沒有了?”孟瑤看了他片刻,而後又極為篤定地說道:“我不信。”

見孟瑤如此不依不饒,曲雲闊便在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還有一言。”

他向孟瑤行了個禮,波瀾不驚地說道:“多謝你,替我保守秘密。”

說完,曲雲闊便不再給孟瑤再向他說出任何話的機會,拂袖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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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瑤進入國子監之前,她有好幾個關係差不多的朋友。

雖沒有關係特彆特彆近的,讓她事事都想要與之分享的那種友人,卻也是不缺朋友的。

可自她入了國子監,認識了讓她感覺和自己頗有緣分的曲雲闊,她就近乎把原本分散在很多個朋友身上的時間都放在了曲雲闊一人身上。

雖說曲雲闊待她並不如她待曲雲闊那般,但孟瑤每每見到曲雲闊時,都是很高興的。

在最初的時候,許多人都排擠曲雲闊。

但孟瑤似乎從小就有些俠義之氣在心裡。

她見不得人欺負弱小,也見不得人以多欺少,認為此非君子所為。

她還認為,如若她不挺身阻止,那便是以惡小而為之,會成為與這些人同流合汙之輩。

因而孟瑤雖然是個娘子,也是國子監中年紀偏小、且家中並無長輩在朝中有根基的人,當她卻在那時候站了出來,走到曲雲闊身旁的桌案前坐下,並於每日下學後都與曲雲闊一道離開。

而後她便慢慢了解到這個長得很是俊秀的小郎君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也發現似乎就沒有曲雲闊沒讀過的書與不知道的道理。

這實在是讓孟瑤感覺到太稀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