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然後蘇嬋就眼睜睜看著自家孩子一……(1 / 2)

“嗚哇——嗚哇——”

明亮的房間裡突然迸發出高亢洪亮的嬰兒哭聲,隨即便有婦人玩笑的聲音傳出來:

“咱這閨女可真是中氣十足,不像我家小子,半天不吭個聲,好似誰在腹中虧待了他一般,活跟個小溫貓兒似的。”

話音剛落,另有一道溫婉的聲音便憋不住笑道:

“哪有這樣說自家兒子的。咱阿歡啊,現下看來是個文靜的性子。君子當溫方如玉,阿歡這模子水靈靈的,一看以後長大了,那就是個芝蘭玉樹的主兒,不知到時又該迷倒多少小姑娘了~”

邊說著,溫婉婦人蘇嬋,邊拍著懷裡繈褓中的小嬰孩。

女嬰仍啼哭不止,她有點頭疼,也有點不好意思。

儘管這三個月來已經領教了自家女兒的精氣神,但這還是她第一次抱著女兒來探望,江悅可是剛坐完月子,也不知現下會不會吵鬨到她和小阿歡。

隨即蘇嬋便拿起各式小木頭玩具,塞到了那雙不斷揮舞著的小拳頭中,吸引了小女娃一時的注意力,這才堪堪暫時止住了吵鬨驚人的聲音。

“水靈靈,要說水靈靈,誰能有你懷裡這閨女水靈。也不知你怎麼生的,胖嘟嘟嫩生生,阿秋一看就讓人心生歡喜,以後必然是個天仙兒般的可人兒。”

江悅也笑著打趣了一下,隨後眼神又轉回到自己兒子身上:

“我倒是希望阿歡啊,將來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最好孔武有力些,能護得住自個兒、護得住家人才好。”

江悅眉眼微動,絮絮調笑:“跟玉一樣有啥用,稍不注意就要碰碎,咱這家庭啊可不適合。”

說到這裡,她似乎不知道被戳動了哪根筋,一下子來了勁兒,忽地就跟才出生一個月的兒子自顧自威脅了起來:

“你最好是有點出息,要是以後成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就彆怪老娘我不顧母子之情了。”

蘇嬋失笑,暗暗搖了搖頭,明明江悅對這孩子期待已久,早早備選了好幾個美滿寓意的名字,結果生下來之後聽著那孩子細微的哭聲,覺得不該給孩子任何壓力,便又撐著產後虛弱的身體重新擬了名。

“儘歡”一詞,不必多言便道儘了為人母的期許。

哪有什麼要求,希望他快樂便足矣。

偏偏這會兒又一副裡外嫌棄欺壓的口吻,要是外人來乍一聽了,還指不定要以為是從外麵哪兒抱回來的、彆人家的孩子。

可憐江悅拳拳母愛,彆毀在了一張嘴上。

蘇嬋又想到,明明江悅也是琴棋書畫樣樣都會,偏偏日常多是一副潑辣情狀,淨說一些大咧咧的粗糙話,偶爾不經意才會蹦出幾個文雅詞。

也不知道到底是遭遇了些什麼才變成如今這番模樣。

不過這些也都無甚關係,她自己也是泥菩薩一座,半斤八兩,她們如今隻要能平安度日便已是極好的了。

冬日暖陽下,婦人話家常,平淡生活如小橋流水,緩緩淌著前進--

“嗚哇——嗚啊——”驚人的洪亮叫喊聲又一次打破了這“緩緩前進”的時光。

“怎麼了這又是?”

江悅從跟蘇嬋的閒聊中抽出來,邊問邊探頭望過去,一眼就看到那兩個小拳頭舞得是虎虎生風:

“這小拳頭有勁兒著呢,是不是又尿了,讓我們阿秋不舒服了呀,哦~”

說著說著,江悅就忍不住又蠢蠢欲動,想上手去懟一懟那對小肉拳頭,做表情哄著小阿秋。

蘇嬋伸手進繈褓裡摸了摸才說道:

“都是乾的。現下乾嚎不掉淚,想必不是難受,而是手上這些小玩意兒已經安撫不住她了。定是想要前幾日剛買的那把木頭大刀玩具。”

前些時日蘇嬋抱著孩子出去采買時,貨郎玩具婁裡的一把大刀被繈褓裡的小孩兒一眼相中,哭著嚎著非要帶走。

蘇嬋也不知怎的,她明明性子不說賢淑,也算溫柔,怎她女兒就喜歡這種比她整個人還大的玩具呢,明明連握都握不住。

搖搖頭,蘇嬋輕笑著歎了口氣,而後望了望窗邊,對江悅繼續說:

“方才我來時沒帶過來,眼看今日天色也不早,我便也就先回去了,阿悅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

兩家互為鄰裡,當初兩人機緣巧合比鄰而居,主人家又都是獨居孕婦,來往間時常有互相幫助的地方,便漸漸處成好友。

好在兩處宅院後門挨著,得空時經常來往倒也方便。

------

這天,江悅家的院子裡在辦小阿歡的滿月酒。

說是辦滿月酒,其實也不是真的滿一個月的時候才辦。畢竟江悅自己還要坐月子,所以滿月酒推遲了幾天,且實際上隻有兩家人在,也就沒有過多認死理。

蘇嬋當時給小阿秋辦滿月酒也是同樣如此。

那時她來到此地才兩三個月,期間基本沒有外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