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 雲宅書房,仍舊是兩扇大大的窗戶……(1 / 2)

雲宅書房,仍舊是兩扇大大的窗戶正對著外麵的院子,隻是院子早已不是以前的院子,這幾年間陸續因為不夠雲北風施展而又擴建過幾好次。

隻見左邊窗內此時正側坐著一個安安靜靜提筆寫字的小郎君,唔,也不能說很小,介於小和大之間吧。

自從去年江儘歡生平第一次跟雲北風冷戰並一衝動離家出走之後,他剛被雲北風找回來就立時把書案轉了個頭。

從麵對庭院轉到了側對庭院,直到現在也沒轉回來。

因他還沒想明白自己的想法,心裡糾結,莫名彆著扭。

十二歲的少年眼睫極長,側顏能看出已在脫離嬰兒肥的階段,初顯俊俏輪廓,整個人姿態清雅,全神貫注。哦,或許也並沒有全神貫注:

當外麵劈裡啪啦叮叮當當的聲音停的時候,他反應極快幾乎就是下意識抬起頭轉過來望向院中。稍傾又習以為常似的恢複剛才的姿勢繼續寫著什麼,院中同時響起了一陣清喝。

江儘歡微微勾了勾唇。雲北風剛剛換下了手裡的銀鐵槍,舉起了一根純鐵的巨型狼牙棒,過大的塊頭跟她的身材極不匹配,但小姑娘一副毫不費力輕輕鬆鬆的模樣,實在讓人懷疑這狼牙棒是否豆腐渣做成,或許還不如饅頭重。

這讓江儘歡莫名想起了雲北風小時候非讓他去參觀的小螞蟻搬饅頭絲的場景。

他對螞蟻的生活並不感興趣,當時內心毫無波動,隻是為了應付雲北風才跟她一起說可愛。然而卻覺得現在的雲北風就像隻小螞蟻,扛著巨大的狼牙棒,的確是很可愛。

也不知為何當初就沒發現這種場景是可愛的,想了想,可能還是他不如雲北風觀察力強吧。

雲北風正在挑選要打包帶走的合適武器,她這裡的刀槍棍棒數不勝數,大的小的好看的不好看的便宜的貴的全都有。

要她來說,每一件都有它的好處,每一件對她來講都十分趁手,但是此次出門可沒有辦法把她這些寶貝全部帶走。

她娘親說這回要去的是省城,跟之前阿歡參加府試和院試時去的犁州府完全不一樣。

虞城受犁州府管轄,隔得也不是很遠,半日便可到,她要是騎馬,隻需要一個多時辰就能跑個來回,所以她自己帶不帶什麼東西都沒太大關係。

可這次是有整整三天馬車趕路的距離,並且還要去待好幾天,大家全都要帶行李去,山高路遠,總也不能後麵的行李全都是她的。

所以最後娘親溫溫柔柔地下了令,除開她隨身攜帶的不提,另外她最多隻能在行李裡放三件“玩具”,如果是體積比她的身體還大的,就隻能帶一件。

溫柔的娘親說,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一時間實在是想不出來要帶哪個,或者哪幾個,便隻好又全部上手舞了一遍。最後選了把比她人高一點點的長柄大刀。

而江儘歡,一個十歲就通過了院試並拔得頭籌成為案首的秀才,如今剛到能夠參加鄉試的年齡,正好遇到三年一次的鄉試開啟,便直截了當報了名的神童,此刻正在寫日記。

沒錯,他有寫日記的習慣,是從五歲開始的。雖然他現在不願再回憶那年自己病後出的糗,但這個習慣還是一直保留了下來。

“七月二十八,晴”

“大家開始收拾行李,明日出發。”

“院外十八般武藝都耍了一遍,可愛。心情不錯。”

作為一個遠近聞名的天才,寫日記卻是如此樸實無華簡單粗暴顛三倒四毫無故事性可言,仿佛是有什麼特殊的暗語,好讓彆人看到的時候能讓人失去看下去的欲望,以保護隱私。

還好沒有彆人看過,否則看多了便會知道那厚厚的幾本日記本裡,每一頁差不多都是這種內容:發生了什麼,雲北風乾了什麼,他心情怎麼樣。

明明是他自己的日記,卻通篇幾乎看不到他這一日的痕跡,十分規律,又奇奇怪怪。

八月初一,蘇嬋、江悅一行人終於到達犁州府,在下人提前來置辦好的落腳處安頓下來。

這一次是陪同江儘歡三次出行以來,雲北風最惆悵的一次。

雲北風人生前十二年,玩得最野、走得最遠的地方也不過打馬三個時辰就能跑一個來回。

但凡她所過之處,就沒有小孩兒不對她(的武力值)表示臣服,無論是城裡還是鄉下、酒樓還是山頭,那都是她稱王稱霸的地方,誰也不敢明麵上跟她對著乾(明麵上跟她對著乾的人都已經被揍麻了)。

而江儘歡作為她的小尾巴,當然也享受的是狐假虎威的待遇。

雖然江儘歡基本不搭理人,不存在什麼“威”,但是也沒有人敢在她麵前欺負江儘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