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
晚汐眼疾手快地扶住宙落的身子,讓他靠在了自己懷裡。
她挺著後背向前使勁,護著宙落的頭,讓他重新靠回了樹乾上。
他頹然地昏睡著,若是方才還有一點清醒的可能的話,那麼現在是完全睡死過去了。
接近正午的暑氣愈發悶沉,他渾身汗如雨下,衣服很快就被汗水浸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怎麼就暈過去了?
晚汐看著他兵敗如山倒一般,說倒下就倒下了,完全摸不著頭腦。
但她直覺,這跟今天的大太陽有關。
看著宙落汗濕的衣服和臉頰,晚汐決心要做些什麼。
她在心裡把清心咒反複念了又念,才忍著羞臊把他身前的衣服解開敞著。
果不其然,他身上也滿滿是熱汗。
大滴大滴的汗珠如小溪一般順著他肌肉的線條淌了下來,他整個身體都像浸在水裡一樣。
“怎麼這麼能出汗?”晚汐不解地皺了皺眉頭。
雖然她也感覺挺熱的,但還絕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她抬起手,拿袖子給他擦了擦臉頰上的汗。
可擦著擦著她又突然想起來,他曾經給過她的手帕還在她這裡。
她急忙掏出來跑去河邊用河水浸濕,又折回來給他細細擦拭著臉上和身上的汗。
隻是雖然她的心情是焦急的,但在觸到宙落身上結實的肌肉時,心裡還是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
從前她有莫離罩著,根本沒有男仙敢輕易上前來跟她說話。
這麼多年,她還從未跟男子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
眼下羞臊是真的,好奇也是真的。
晚汐忍不住上手,在他的腹肌上輕輕摸了兩把。
果然,堅硬而富有彈性,和她想象的手感差不多。
“你乾什麼?”
正在晚汐沉溺於這種奇妙的感受中時,她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氣若遊絲的聲音。
晚汐一個激靈抬頭,便撞進了宙落眼底。
他虛弱地半睜著眼,可眼神裡拷問的感覺還是讓她無地自容。
她窘迫地眨了眨眼,想要編個理由搪塞過去。
可還不等她編出個像樣的理由,宙落又頭一歪睡過去了。
“喂!”
好不容易醒了,晚汐急忙拍他的臉叫他。
然而他又一下子睡得很沉,怎麼叫都叫不醒。
“搞什麼嘛,詐屍啊!”
晚汐心有不滿,為什麼偏偏挑著她做虧心事的時候醒來,好像她一直對他圖謀不軌一樣。
不過經曆這麼一遭,晚汐也隱隱感覺,給他降溫是對的做法。
看著他剛剛被擦光潔的肌膚又有汗液滲出來,晚汐又跑去河邊洗了洗手帕,返回來接著給他擦身子。
就這麼循環往複了一整個晌午和下午,一直到日落西沉,暑氣漸消,宙落才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什麼時辰了?”他困倦地問道。
晚汐剛打了個盹,聽見他的聲音,迷糊地張開眼睛看了眼天,道:“應該到傍晚了吧。”
看見他終於有了點精神頭,晚汐拍拍臉清醒了一下,走上前問道:“你好點了嗎?”
宙落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你總算好了。”
忙活了一天,晚汐快累趴下了。
宙落又閉著眼睛養了養精神,才睜開眼看著她道:“你一直都在給我擦身子?”
“不然嘞?”晚汐打了個哈欠,把手帕丟到他腹肌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累死我了,醒了就自己擦。”
宙落短促地笑了一下,把敞開的衣袍微微回攏了一些。
“太陽要下山了,我很快就沒事了。”
“這跟太陽有什麼關係?你不耐熱?”晚汐四仰八叉地劈著腿,毫無坐相地跟他聊道。
“嗯,我本體是狐狸,天性怕熱。”宙落跟她解釋道。
“狐狸?!”晚汐有些驚訝,“那你身上怎麼是香的?沒有狐臭?”
宙落頗有些無語地盯了她一眼,拿衣服掩住了身體:“誰跟你說狐狸都是臭的?”
“不是就不是嘛,乾嘛瞪我?”
晚汐被他不善的眼神搞得有點緊張,心想他要是再敢欺負她,她回頭就讓玄越拿火烤他,反正他怕熱。
“你又偷偷憋什麼壞呢?”
不料宙落的眼睛像是透視鏡一樣,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麼。
“沒什麼。”晚汐含糊地搪塞了過去。
“你今天還要接著趕路嗎?天都要黑了。”
宙落靠著樹乾喘了喘氣,發現晚汐的後頸也在暮光下閃著汗液的光澤。
“算了,今晚休整一下,明天再趕路吧。”
宙落說著吞咽了一下,可喉嚨乾澀得像是刀割一樣。
“你餓不餓?”他說著起身向河邊走去。
“還行,下午抽空吃了點果子。”晚汐目送著他的身影走到河邊。
宙落在河邊俯下身子,先用手掬水喝了好幾口,解了渴意,才又跟她說道:“可惜這裡沒有魚,不然就抓魚給你吃了。”
晚汐笑了一下,腦海裡已經想象出了一隻狐狸下水抓魚的場景。
“你說明天會更熱嗎?”
看著宙落開始自己擦洗身體,晚汐不禁問道。
“不知道。”宙落背對著她,把上衣解了下來。
“過來幫我擦背。”
“?!”晚汐剛要躺平,一聽這話一個激靈就坐起來了。
“你沒事吧?我都給你擦一天了,你還要支使我?”
“我夠不到。”宙落跟她解釋。
晚汐瞥了眼前麵的河水:“那你下去洗個澡不就完了嗎?”
宙落頓了一下,而後轉過身,看著她道:“你確定?”
他上身搭著的衣服都已經解了,鬆鬆垮垮地係在腰上,倘若真的下去洗澡,那晚汐看到的就不止這麼多了。
“............男人真麻煩。”晚汐無語凝噎地翻了個白眼,揣著一肚子氣走到他身邊,把手帕接了過來。
宙落背過身去,很自覺地把背後長長的金發撩到前麵,等著她擦。
晚汐一臉不情願地抬手,拿手帕在他背部擦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