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啊!”晚汐激動地貼到莫離身上,“我們家的萬年鐵樹終於開花了!”
她說著,又興高采烈地拍拍玄越的肩膀:“姐夫你真可以!也就你能拿下阿離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小意思。”玄越衝她一揚眉,一臉的輕鬆自在,好像拿下莫離是信手拈來的事。
可這樣的得意並未持續多久,就被打消在莫離揮來的一掌中。
“彆瞎得瑟。”
“哎好,都聽您的。”玄越立馬收斂,做出一副小馬仔伏低作小的模樣。
看著他們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情相悅的樣子,晚汐的眼睛不由微微濕潤了一些。
莫離一個人走了這麼久的路,其中多少孤寂的苦痛,她都是看在眼裡的。
現在她終於有了可以依靠和耍性子的人,她由衷地為她感到開心。
可轉頭一想,屬於她自己的幸福,卻是自一開始就注定無法被祝福,也無法走向圓滿。
愛,從來都是一件需要運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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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王宮。
偌大的宮殿仍籠罩在黎明前的夜霧中,裝點在大殿兩側的燭火不安地抖動著,王座下跪著的眾妖埋首屏息,生怕發出一點聲響。
華貴的玉石王座上,宙落一手撐著額頭,還在努力化解迷藥帶給他的眩暈感。
空氣好像凝滯了一般,他雖未開口說一句話,周身的低氣壓卻已經讓眾臣喘不過氣來。
他們的額頭漸漸有冷汗和熱汗交織在一起,雖不太利爽,卻也完全不敢抬手去擦,唯恐驚擾了王座上的人。
這樣沉重的氣氛一直持續到夜幕退散,黎明將至之時。
赤雷攜帶著眾臣的希望,滿身夙寒地大步走了進來。
“稟告王上,晚......王後已抵達東漠虛境天軍營地,叛逃者夜峰已被雷電擊裂而死。”
他帶回來的情報讓大臣們鬆了口氣。
那女人沒死就好,沒死就好。
良久,宙落方才吸了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睛,疲倦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他微微垂著眼,看著有些低落,卻也不像要大發雷霆的樣子。
大臣們悄悄打量著他的反應,此時方才敢吐出一口氣。
可誰料下一秒,赤雷又說出了一個驚雷般炸裂的消息。
“除此之外,屬下還發現,莫離......沒死。”
宙落陡然抬眸,眼神頓時鋒利了起來,像是在無形中射出了一道利箭。
“沒死?”
大臣們也都驚愕地看向赤雷,乞求一個回答。
莫離中了王上的狐毒,怎麼可能沒死?!
“是的。”赤雷微微埋下頭,不敢去直視宙落此時分外銳利的視線。
“王後現下就是與她待在一起,夜峰也是她降下雷電殺死的。”
他的回答惹得眾大臣議論紛紛,而宙落方才慵懶的模樣也頃刻間消失不見,整個人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他沒有說些什麼,可眼神卻漸漸陰沉下來,搭在王座上的手也慢慢攥緊。
莫離活著於他而言,已經構成了一種無形的挑釁。
這種超出他控製的感覺,讓他極為不爽。
他想起了莫離之前對他說出“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時的神情,當時那種震懾他的感覺讓他直至此刻還記憶尤新。
“有趣,還真是有趣。”
他回想著有關莫離的一切,嘴角慢慢揚起一抹笑意,可那笑容看了隻讓人覺得陰森和可怕。
眾大臣還未來得及放鬆的精神立馬又緊繃了起來,一個個重新埋下身去,不敢亂講話。
隻有赤雷還在硬著頭皮彙報:“屬下在探查過程中,還發現拂蒼和幾個天將巡視了各部,我懷疑,他們又要采取一番大動作了。”
宙落聞言輕輕地笑了一聲,輕蔑道:“他們當然要采取大動作了,不在這個時候壓製我,還等什麼時候?”
他說著,又恢複了那種氣定神閒的狀態:“既然他們想來,那就放他們進來吧。”
赤雷蹙眉不解:“您是說,放他們進妖界?!”
宙落提眉點了下頭:“嗯。”
“這......”
赤雷和大臣們一時都搞不清楚宙落在想什麼了,麵麵相覷,誰也說不上一句話來。
不過宙落並沒有要同他們解釋的意思,隻是抬起右手,在掌心裡幻化出了幾根毒針。
“你再去做一件事。”
“王上請講。”赤雷立馬伏低了身子。
宙落把毒針收到了一個寶石瓶子裡,而後就丟給了赤雷。
“你不是說莫離沒死嗎?那就讓她再中一次狐毒,我倒要看看,她是怎麼不死的。”
“是!”赤雷捧著瓶子恭敬應道。
“另外——”宙落把身子靠回椅背,臉上露出了一種複雜的神情。
“順便把王後給我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