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的時候班裡麵已經有了一對又一對的情侶了,其中不乏有男女、男男、女女。不得不說,在這點上鄴城海陽區遙遙領先。
彆人談戀愛好像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我們四個人還是照常該乾什麼乾什麼,上課、練體育、回家,每天三點一線,日子雖然不能說多麼的豐富,但絕對稱不上是枯燥。
然而,有那麼一天。
忽然出現了一個男生,他不知道是哪個區的,也不知道是哪個學校的。他翻進了我們學校,走進了我們班,目光在長相簡直一模一樣的趙壹笙和康壹竽的臉上晃了晃,然後他走近了她們。
所有人都以為這次肯定又是找趙壹笙的,我也不例外。畢竟自從升上初中以來和趙壹笙告白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其中也有那麼一兩個眼睛就和喘氣的一樣的缺心眼兒,把阿竽和趙壹笙認錯。
可這個男的不是。
他認出了阿竽和趙壹笙,他徑直走向了阿竽,蹲在他的跟前,說:“康壹竽你好,我叫王跋傑,我來是想要認識你。”
王八傑?
什麼幾把名字。
他說完這句話就走了,隻留下一群莫名其妙的我們。
放學後,我們誰都沒有把這個男生當回事。因為在一定程度上,我和阿竽是相似的,我很清楚,阿竽並不相信一見鐘情。這種見色起意的感情,一向是阿竽不齒的。
可我沒想到,王跋傑出現的頻率越來越高。
他經常會在放學的校門口出現,等到我們都出來後,默默地跟在我們的身後,偶爾和阿竽說上兩句話,然後在路口就很有分寸的離開。如果說一開始我們都還能當他不存在,可到後來,就不太可能了。
因為學校裡有人傳阿竽在和這個死王八談戀愛。
原來,這個死王八不是哪個彆的初中的人。他是R大附高中的學生,他曾經也是一中的學生,他在我們剛入學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阿竽。他不喜歡活潑咋呼的趙壹笙,而是喜歡安靜沉穩的阿竽。
他喜歡阿竽。
而阿竽,好像也不討厭他。
真夠煩人的,年紀輕輕的就有死王八找上門,這群死逼男人到底什麼時候能夠死透?!
在一次學校的組織的秋遊發車前,我們都穿著校服,還沒有上校車。王跋傑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們班的車停在哪裡,他手上拿著一件藍色的衝鋒衣,遞給了阿竽。
“今天晚上會有些降溫,你穿件厚的外套吧。”他這樣對著阿竽說道。
我和趙壹笙、祝施就看著阿竽,等著她拒絕,可她沒有。她欣然地收下了衣服,放到了自己的書包裡,而後和他說了拜拜。
我的世界簡直崩塌了。
而和我一塊崩塌的是趙壹笙。
雖然很早的時候我就答應了阿竽不再打趙壹笙,可我倆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打打鬨鬨的,這些年都沒有什麼變化。而在王跋傑出現後,那天的秋遊路上,我和趙壹笙都是出奇的平和。
我倆頭靠著頭,腦子裡都是王跋傑和阿竽獻殷勤的樣子。
“我想踹死那個死男的。”趙壹笙這樣和我說。
我點了點頭,很認可趙壹笙的話。
“他也配!雖然他成績不錯吧,長得也還行,身高也不錯,但是他憑什麼!那可是我的姐姐!”趙壹笙憤憤的。
我又一次點了點頭。
“不行,阿竽不能和他談戀愛。”趙壹笙說。
我再次點了點頭,而在我點頭後,我下意識地說:“阿竽是我的。”
阿竽是我的。
康壹竽是我的。
這時候我才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王跋傑。
原來,我喜歡阿竽嗎?
秋遊爬山的路上,我和阿竽走在一起。隨著越往上溫度越低,哪怕我將校服領子拉到了最上麵還是有些冷,反觀阿竽,她很是聰明地在校服外套裡麵穿了一件速乾衣,整個人清爽又溫暖。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我找阿竽伸手:“阿竽,我冷。”
我不知道阿竽會做什麼反應。
但我看到,阿竽笑了笑,她把王跋傑送她的那件衝鋒衣遞給了我。一邊幫我穿上,一邊柔聲說:“這件衣服是新的,我看了。”
鬼使神差地,我問她:“所以,你要了這件衣服就是準備給我的,對嗎?”
阿竽笑著點了點頭。
沒關係,管他什麼王跋傑,王八蛋,王八甲乙丙丁戊,阿竽的心裡隻有我。
而她,也隻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