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剛剛就罵了宋寺澄。”元辭的身子微微前傾,望著我道,“她可是當今互聯網世界擁有最多用戶和保持日活最多的APP的創始人。她要是傻逼,這世界上的聰明人可就不剩多少了。”
“而且,你就不怕我對宋寺澄舊情難忘,找她告你的狀嗎?”
這話問的是真的沒有水平,我歎了口氣,搖搖頭,笑著回道:“你告唄。巨量的審計公司又不是我家,我和她也沒什麼業務往來。她就算因為這麼一句話找我麻煩,也得掂量掂量有沒有這個必要。”
何況,我爸媽還沒有死,趙壹笙還沒有死,卓舒清還沒有死。
“咱倆之間不要說這些沒意義的話了。反正,你要知道,你很可愛,很好。要不是貧尼不近女色、超脫物外多年,貧尼也會喜歡元施主的。”
我和元辭對視,雙雙笑了起來。
“謝謝。”過了一會,元辭望著我,忽然說道。
我眉毛動了動,沒有說話。
“你之前和我講了你和你妻子在初中的故事,你們後來呢?”元辭掏出手機,不知道是回了誰的消息,在回完消息後和我說道。
我想了想明天的日程安排,偏頭問她:“你明天不忙嗎?”
“我在休年假。”
我看了看她,行政總裁休年假,這是打算跑路了嗎?
或許是我眼神裡麵的意味過於明顯,元辭看著我,眼神不動聲色地動了一下,算是肯定了我的回答。這個答案著實驚訝到我了,我默了幾秒,消化了下這個消息。
“那去我的酒店?”我指了指遠處的高樓,問她。
“好。”元辭應聲答應,在我還沒有問出是否需要打車的時候,她轉過了身。原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兩個身後的不遠處就多了兩輛車。她打開其中一輛車的車門,示意我上車。
我從善如流,上了車。
元辭坐進來後,她的眼神瞥了眼司機,說道:“3月我會正式從巨量科技離職。”
既然在外麵不說,坐進車裡才說,那肯定是車是她家的。我癟了癟嘴,沒有對她的離職發表任何意見。我已經見慣了這個圈子的人來人往,就連趙壹笙的那個高科公司,都經曆了一輪又一輪的高層管理者的變動。巨量科技這樣的體量,變動不會少的。
何況,元辭和宋寺澄之間尷尬的關係。
“股份什麼的呢?”比起虛無縹緲的抬頭和所謂的實權,我更想要知道的是原始股份,要知道,這才是真正的錢啊。
元辭的手輕輕地在扶手上敲著,她聽到我的問題,笑了一下,轉過頭望著我,回答:“當然依舊保留在我的手上。你的思維方式還真是簡單粗暴。”
要不然呢?
“就算不缺錢,但畢竟是公司的創始人,要是不拿著足夠多的錢走,那曾經付出的那些時間和精力與感情,豈不是都白費了?”我沒有任何的不自在,將自己的想法完完全全地說了出來。
這世界上虛的東西太多了,隻有抓在手裡的東西才真正有可能成為自己的東西。我篤信這一點。
“你說的對。”她笑著,認可了我的回答。過了一會,她又說,“高科缺行政總裁嗎?”
啊?
我被忽然問道,有些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看向她:“我不知道。”
“從之前你和我講你和你妻子的故事,我就想說。既然都是你的妹妹,為什麼你對你的妻子的稱呼是阿竽,而對趙壹笙的稱呼就是趙壹笙。不應該是阿笙嗎?”她的眼睛還在笑,但是神情中明顯帶著探究。
我清楚,元辭對於我把她當成跳板這件事也不是全無脾氣的。
“雖然你沒有提及,以及趙壹笙這些年也算是低調。高科和巨量好賴都是海陽區重點扶持的企業,或多或少我們都曾經在一個飯桌上吃過幾次飯。也算是稍稍了解趙壹笙這個人,她的周圍人不算多,卻沒有你。”元辭說,“既然你和她的孿生姐姐那麼親近,你們家裡又是熟悉,沒道理她的身邊沒有你的任何消息的。”
“或許我可以認為,你把阿竽的死,一定程度上歸罪於趙壹笙?還是,她身邊的,卓舒清?”
我討厭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