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心生邪念 這世上,怎會出現這樣的……(1 / 2)

她的忠犬 五福臨我 4113 字 8個月前

馬車慢悠悠的走著,晴雪還有閒心為小姐摘花,遠遠就看到了破敗的鎮子。

在杭州長大的嬌俏丫頭哪裡見過這種場景,連躲回去。

林雀棲點了點她額頭,調皮。

宜江古鎮的鎮口牌坊處,一位穿著朱紅官袍的衙役道:“縣令大人,宜江全鎮百姓已經全數拘捕,三日後儘數遠遷沿海,終身服役於鹽場。”

陳縣令站在鎮口,目光遠眺,隻見一隊馬車緩緩駛來。他冷靜地指出:“這車隊中還有人未曾落網。”

衙役們迅速上前,環伺的馬車被緊急攔截,衙役一聲厲喝下令:“所有人,下車!”

林雀棲輕輕地挑起了車簾的一角,露出一張嬌豔欲滴的麵容。如同即將入夜的森林,刹那間眾人啞然失語。南嶽立刻為她掩住了簾子,黑了臉。

在其他馬車中的侍女與侍從們被衙役們粗魯地拖拽至道旁跪倒。淚水在他們的眼眶中打轉,卻不敢有絲毫反抗。

林雀棲和南嶽卻隻是被圍住馬車,麵對眼前的局勢,兩人眉頭緊蹙。

“小姐,我先前去詢問情況。”南嶽堅定道。

“一起吧。”林雀棲下車,她裙擺上繡著的精美花鳥繡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搖曳,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陳縣令上前幾步,目光細細打量著麵前的林雀棲。

內心既驚歎又恍然:難怪會有如此急迫的命令。皆因這女子觸怒了杭州某位權貴,才使宜江陷入這場無妄之災。

眼看這樣的絕世佳人即將成為風塵仆仆的鹽戶,他心中隱隱憐憫她。

知縣無意收手,與個人前途的誘惑相比,那又算什麼?二十年的沉寂,讓他對升遷充滿渴望,也讓他變得冷漠。

林雀棲環顧四周,她的目光如同不知危險的貓兒,天真爛漫又蠱惑人心,“敢問縣令大人,我們究竟所犯何罪,致使您這般大動乾戈?”

“這片土地多年未有產出,上級決定將宜江居民全部遷移至沿海地區,充當製鹽之戶。”原本並不打算多言的他,卻在見到林雀棲時心生動搖。

“誰說這片土地毫無產出?”林雀棲捧起一捧泥土,眼中閃爍著堅毅之光,聲音中透著自信:“這裡的泥土,是獨一無二的寶藏,以往之所以未能製作出瓷器,不過是你們眼光所限。”

她的話可信度幾乎為零,但縣令心中的某個角落卻被深深觸動,不禁問道:“姑娘的意思是這片泥土能夠造出瓷器?”

林雀棲以堅定的語氣回應:“不僅能,還能燒製出世間最為瑰麗的紅色瓷器,一經目睹,便無人能抗拒其魅力。”

縣令內心隱約升起一絲期待。宜江數千家庭的命運,若非迫不得已,他又怎願扮演惡人的角色?

林雀棲引領縣令上了馬車,開始了泥土轉瓷的奇跡演示。

南嶽取出搭子、小木槌、明針等工具一一陳列,再站到旁邊溫茶,以候小姐不時之需。

林雀棲深吸一口氣,她整整藏拙十年。在巨人的肩膀上,穿越了數千年的曆史。

她著手將手中的泥土過篩,反複篩選,用餘下的細膩石粉,加入水攪拌均勻,搓成生泥。再拿起搭子反複捶打捶打,將其打成長條方形的泥條,也就是可以製作紫砂壺的熟泥。

捏造壺身,壺嘴,竹形,擬形,雕刻,她的動作熟練而優雅,仿佛是一場精致的舞蹈。泥土在她的手中逐漸變形,成為一件待燒製的壺胚。

原本需要數日才能完成的造型,賦予物質提升器後僅用了幾個小時便已栩栩如生,一把以竹節為題材的紫砂壺呈現在眾人眼前。它的顏色、形態和用途都打破了常規,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縣令看著這把充滿匠心獨運的紫砂壺,震驚到幾乎無法言語。林雀棲趁機提議:“燒製尚需三日,但至此,您應當信我非虛言。大元朝十年一度的瓷器比賽即將開啟,願以此壺參賽,為宜江爭光。”

縣令回過神來,激動地連聲稱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將重改移民之事。若此壺真能在比賽中得名,便是我們宜江翻身之日!”

林雀棲含笑回答:“此乃紫砂壺,它定能為宜江帶來希望。”

一場原本悲劇的序幕,因為林雀棲扭轉。而宜江的命運,也在這一刻,悄然改寫。

縣令帶著衙役退走,她看縣令的背影思索,在歸來之前,她對這位平凡的縣令已有所耳聞。雖能力普通,卻未曾壓榨百姓以自肥。

然而,她剛踏足家門,便麵臨所謂移民。時間緊迫又刻意,無疑是有人不想她走。

大夫人要失算了。

“宜江鎮可是林知府的故鄉,大夫人倒是比我想象中更加狠辣。”林雀棲一揮手,侍女與小廝們攙扶著起身,相擁而泣,釋放著緊繃的情緒。

南嶽目光投向杭州的方向,這個仇,他記下了。

“沒事了,都繼續工作吧。”林雀棲用柔和的聲音安撫著驚慌失措的下人,讓他們儘快地動起來。

她瞥了眼南嶽,“也不能讓你留在杭州的人打草驚蛇。”

南嶽不甘不願道,“好的,小姐。”

喧鬨的哭聲迎接她們的到來,侍女們受驚,片刻也未做停留,直接搬入林府。陳管事早幾月到達,已經收拾完畢。

對於在宜江世代生存的鎮民來說,這無妄之災來的快,去得也快,唯有恐慌留於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