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兩小無猜長大,也不見搞什麼刺激的,眼見這段時間以來日漸平淡,看得他都著急,這個時候還是得讓有經驗的讓來隱晦地教導一下。
“娘子最近不宜飲酒。”南嶽在熟悉的人麵前依舊稱呼林雀棲為娘子,而不是太子妃。
他喜歡娘子這個稱呼,顯得他們很親密,而太子妃這個稱呼太冰涼了。
“太子妃近來身體欠佳,這酒正宜滋補。”
蘇白擠眉弄眼,若非蘇白以林雀棲的健康為由,南嶽或許會堅拒那酒壺中的誘惑。但提及林雀棲,南嶽的猶豫在舌尖打了個轉。
他輕啟酒壺蓋,一股藥香撲鼻而來。那是天山雪蓮浸泡的藥酒,晶瑩剔透的花瓣散落在其中,看著非常的美。
“這是我一位浪跡天涯的老友所贈。”
蘇白陪伴在南嶽身旁,讓他結識了諸多奇人異士,這一壺酒就是某位民間神醫的手筆。
“酒能養生?”南嶽疑惑地探問。
“自然。”蘇白回答得斬釘截鐵,“不僅能養生,還有妙用呢。”
在蘇白打趣的目光中,南嶽懂了,沉默地收下來這壺酒。
蘇白跟隨南嶽許久,他從未對南嶽說謊,所以他的話對於南嶽來說擁有一定的可信度。
於是,當看完公文之後,南嶽提起桌麵上的酒壺,踏上歸途。
此時,天色殘留最後一絲橙紅,但是對於南嶽來說也已算是早走。
近日來,不知道為何林雀棲的情緒變得很差,所以他刻意將陪伴她的時間拉長。
思緒萬千,南嶽心中莫名擔憂,娘子最近也不怎麼出門,商會的事情都是晴雪在打理。他怕她覺得無趣,再加上林雀棲那個病重中恍惚有了孩子的那件事,始終是他們共同的隱痛。
當南嶽踏入東宮,回到主院時,林雀棲剛剛梳洗完畢,穿著一身霜色寢衣服,正在對著鏡子沉思。
晴雪用帕子正為她一點點擦乾頭發,見到南嶽進來,便悄悄放下帕子,含笑退了出去。
林雀棲全然未覺,直至南嶽出現在鏡中,她才露出微笑,“你怎麼回來得早,悄然無聲的做壞事呢?”
“是娘子太專注了,在想什麼呢?”南嶽撈起帕子,在她的發絲間輕輕落下一吻,自然地開始為她擦頭發。
林雀棲垂下眼眸,想我在等皇帝動手,太安靜了,安靜得讓人期待。
“隻是隨意想想,”林雀棲然後目光落南嶽帶回來的酒壺上,怯生生的白色,倒是好看。
南嶽為林雀棲倒了一杯,將酒放在她的梳妝台上,溫潤道,“這酒是師傅送來的,說是對身體有益,娘子不妨多飲幾杯。”
南嶽鮮少對林雀棲有所要求,此刻地看著她的眼眸亮晶晶的,帶著真切的關切。
不知道為何,林雀棲就被南嶽的目光打動,溫柔地答應了,舉杯輕酌,那酒入口甘甜,卻隱含著後勁無窮。
南嶽還在為她擦拭頭發,發絲的水分一點點被弄乾,林雀棲也在接連幾杯下肚之後,感到一陣眩暈,臉頰染上淡淡的紅暈。
她的目光在醉酒之後變得格外的專注,以至於在為林雀棲梳理發絲的南嶽都沒有發現她醉了。
酒意漸濃時,林雀棲轉過身,捧起他的臉。“我的好南嶽。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你會怎麼樣?”
起初,南嶽以為這隻是林雀棲的一句玩笑,笑著道,“無論娘子去哪裡,我都會跟去。”
他心中甜蜜,手貼上她的手掌,他依舊沒有發現她醉了,隻覺得她可愛。
他什麼時候不覺得她可愛了?
然而林雀棲的語氣異常認真,“南嶽,假如我去了一個你不能跟隨的地方呢?”
這時,南嶽感到了不對勁,林雀棲的話語點燃了他內心隱藏著的久抑的不安。
他的心驀然緊縮,仿佛潘多拉的盒子被無意間打開,忍不住追問,“那你要去哪裡?”
他有些茫然,怎麼也想不到有什麼地方他是不能去的。
“我要回到我的世界。”林雀棲堅定地回答道,她斬釘截鐵道,“那個地方你是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