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範小姐打牌是迷糊慣了。……(2 / 2)

右首太太笑:“就算是王爺,輸了也賴不掉哦。”

“範小姐也未見得肯讓你背債。”左首太太也取笑。

妯娌間打定主意要他輸牌,要給他們兩個湊機會,都不動聲色往燕王妃那裡送牌,燕王妃笑吟吟的,隻當做不知情,半局下來突然將牌一推:“十二郎,不好意思呀。”和牌了。

莊王遺憾起身:“是我牌技不佳,害得範家妹妹輸光了最後的錢。”

渺渺低聲說:“是我摸的牌不好。”

“噯,不許說悄悄話。”右首太太說。

“就是。”左首太太笑看來,“王爺快坐下,再來一局,哪有輸了就跑的道理。”

莊王無可奈何地笑:“又不許走,又不許賴賬,太太們當真要我輸光身上值錢的東西,才肯放過我嗎?早知道是陷阱,一開始不來了。”

渺渺看向池官,池官了悟,遞過來一對玉鐲子。渺渺輕輕擱在牌桌上:“王爺是在幫我,怎麼好叫王爺輸東西?這對鐲子成色不差,用作抵押應該足夠了。”

兩位太太都笑,渺渺恨不能藏到桌腳去。

“瞧瞧,十二郎,哪有你這樣小氣的,還是個王爺呢,竟不如我表妹懂事。”燕王妃假裝不耐煩,“好啦,再磨磨蹭蹭,早該摸完一圈。”

莊王道聲也罷:“恭敬不如從命。”

隻是他一個人,哪裡擋得住合夥作弊的三個人?最後輸掉一對鐲子,莊王連連苦笑,任兩位太太如何激將,都堅持不肯再來了。

他看著渺渺說:“今日欠了妹妹一個鐲子。”想了想,命人拿來一個木盒,裡麵端端正正擺放著一個白定瓷洗。他道,“這是我近日淘到的一件瓷器,渾身上下隻有它最值錢了,就當是我給妹妹賠禮,害你無故輸掉一對鐲子。”

燕王妃故意納悶:“我聽說你最寶貴這件瓷洗了,現在竟肯輕易送人?”

渺渺一聽,當然固辭不要。燕王妃目光在他們之間打轉,隨後慢慢一笑:“我倒想了個好主意,這白定瓷洗就當作你拿給渺渺做抵押的物件,來日你身上有了錢,再將玉鐲贖回,親自還給她賠罪,十二郎,你看這樣可好?”

莊王失笑:“給都給出去的東西,哪有再要回的道理?”

推拉之間,燕王那邊有請,莊王於是抱手告辭。他人都走了,渺渺還望著出神,身心震動,久久不能自已。

“範小姐打牌也沒這樣專心過。”右首太太笑歎。

渺渺紅了臉,低頭繼續打牌,池官見她默許,便小心收好那件白定瓷洗。等牌局散了,燕王妃送她到府前,怕她沒開竅,故意提醒道:“渺渺,我說認真的,那件瓷洗莊王他向來珍愛,平日誰來張口都不給看。”又意味深長一笑,“今日輕易給了,倒叫我確實納悶。”

渺渺一呆,驚呼一聲:“既然如此,表姊何必玩笑,非要他賠罪?”

“我才不管,你自己找機會還給他嘛。”燕王妃笑,衝她招手,悠悠離去。

……

……

“銜霜小姐打牌真不專心。”魯太太好奇問,“在想什麼呢?”

範渺渺回了神,局促一笑,顧左右而言他:“令襄小姐呢?怎麼還沒過來?”半局未到,她要臨時下場也不行,隻好硬著頭皮繼續看牌。

趙氏替她向外望了望天色,應聲說:“襄兒一會兒也該來了。”

洗牌間隙,範渺渺剛想脫身,奈何右首的太太要去更衣,請趙氏暫時填補她的缺,這樣一來,三缺一,她是又走不成的了。

好在這一局她心無雜念,手氣也好,又有趙氏暗中送牌相助,打得很順,於是也漸漸聚精會神。右首太太點頭:“銜霜小姐的牌運來了。”

範渺渺聞言一笑,牌還在她手中摩挲,糾結取舍,聽差忽然進來稟報:“莊先生在外請見。”

範渺渺還顧著看牌呢,將頭一點,說道:“你跟先生轉告,說柳老板沒在府裡。”想了想,不好叫他白走一趟,“興許現在是在店鋪?其實也說不準。若是先生著急,請他直接過問掌櫃就是,他們知道家主的行蹤。”

聽差領命,去而又返,告訴她:“先生想見的是小姐你。”

範渺渺詫異,手中的牌微微一頓,不知他用意。魯太太見機快,忙笑:“是那位太子門人嗎?銜霜小姐,快請他進來麼!我們大家都久聞他大名,一直不曾得見,還請銜霜小姐今日代為介紹。”

“就是,還不知道這位先生長個什麼樣子呢?”

她們眾目睽睽,範渺渺委婉拒絕:“這裡畢竟都是女眷。”

左首太太給她逗笑了,說道:“我們都是婦道人家了,哪會怕害羞?況且大家都在,大庭廣眾的,也沒什麼好避嫌的。”

她們一定堅持,範渺渺隻好點頭:“那就請先生進來吧。”

晏莊走進來,在諸位花團錦簇的太太們之間,倒很顯從容。他笑與她們問候,又向範渺渺點一點頭:“難怪惟清院裡不見人,原來是在這裡打雀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