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什麼借口,都是牽強附會。
勾凇看完鮮梣看蔓延,再有話想說也全都放回了肚子裡。
鮮梣反問道:“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小包一指地上的小竹筐,“就為它。”
一隻玲瓏可愛的柯基乖巧地蹲坐在筐裡,支棱著尖尖的小耳朵,兩隻溜圓的小眼睛,直對著新客人瞧。
“好漂亮!”鮮梣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兩手摸住柯基的頭,“你叫什麼名字?”
蔓延要就地遁形,這闊少,淨說屁話。
你對著一隻用四肢著地的小動物問話,不是發神經是啥。
“它叫小麗。”小包替小畜牲做了回答。“柯小麗。”
還有名有姓的,可惜了,你為咐不叫它“包小麗”?
這麼好聽的名字,用在柯基身上,是名字“玷汙”了狗狗,還是狗狗玷汙了名字?
“小麗!”
鮮少叫得親切,狗狗有了回應,用舌頭舔了一下他的手背。
小包從口袋裡拿出一塊糖,“你喂給它,它會更喜歡你。”
你的狗就跟你的人一樣,看誰都不見外。
鮮梣照做,剝開糖紙,把糖塊放在掌心,“小麗,吃,給你的。”
小麗“喵嗚”兩聲,然後把糖塊叼了起來。
蔓延一捅小包,“我還沒問你呢,大早上的,不睡回籠覺,扯著鬆鼠,帶著你的狗基基到菜市場來乾嘛?彆告訴是想把它賣了吧?”
狗基基柯小麗聽到了自己的“花名”,衝蔓延很不友好地吼了兩嗓子。
蔓延衝它揮拳,再叫,就用鋼針把你的嘴縫上。
狗基基不懂威脅,揚起小腦袋,叫得更凶。
“小麗,彆生氣,你哥今天有了起床氣,要包涵他。”
你妹的,你認四爪著地的小畜牲為弟弟,送給我,我也給你丟到大街上。
我特麼要是真睡了,你還能叫得起來?
勾凇插嘴道:“麗呀,你哥哥那是一入豪門,身不由己啊!”
蔓延在心裡罵:我用得著你給捧臭腳!
小包搖搖頭,眼光一閃,似有淚。
勾凇蹲在竹筐邊上,伸手一擋狗基基的眼睛,“包大人不讓包子養小麗了,說是高中的最後一年,要他一定好好學習,將來的青春不用後悔。”
玩物喪誌。古人說得木有錯。
瞧我。屋裡的活物就我一個。養個花啊草的,都得人伺候。
兩袖清風,我不自由誰自由。
小包同學照著鬆鼠的臀部來了一腳底板,“是我傷心難過,你的‘爪子’該捂我的臉才對。”
鬆鼠歎息著搖頭,“蒙上你那一對勾人魂魄的桃花眼,我怕我當場發情。”
“滾!從小學到現在,我搞過的女朋友起碼有一個排。連個醜桔都配不上,少往自己臉上貼金。除非我的腦袋被炮仗崩了,才會瞧上你。”
鮮梣抿著嘴笑無聲,又用手機給小麗拍照。
蔓延在一旁冷笑,人美金多,又會說討人喜歡的俏皮話,你就是傳言中的搶手貨。
“小巫見大巫,”包箏一指在那裡與狗交流的鮮梣,“‘咱延鶴一中追鮮少的人都能抱團兒。”
“你搞過”和“被追”是兩個極端的概念好麼。
我們家鮮梣才紳士呢,靠的不是炒緋聞上熱榜。
一舉一動,那都是“派”!
“送狗不如賣狗。”包箏揮了兩行淚珠子,“白給的誰會稀罕?”
你的論調是從“書非借不能讀也”來的吧,狗非買不能養也。
一對年輕的夫婦,領著個女孩兒走到他們跟前。
小朋友隻有七八歲的樣子,瞄到柯基就驚呼著要撲過來,被她媽媽一把薅住,“小麗,不許抱,狗子咬人的。”
四人組麵麵相覷。
“狗子”後背有了冷汗,我本性純良,咬過誰?
“柯小麗”搖頭晃腦著,我不認識這個女的,我不咬人。
小包同學在那裡獨自驕傲著,我踏馬真會起名字,不知對得起“柯小麗”,還是對不住眼前這如花似玉的小女生。
女孩小麗去抱爸爸的大腿,“爸爸,你答應過的,今天是我生日,可以滿足我一個要求。”
女孩的爸爸彎曲食指,一敲女兒的發頂,“但不包括養狗。”
“再不相信你們了,說話不算數!”女孩小麗一撅嘴,“辦不到的事,就彆說大話!”
女孩的爸爸俯下身,與柯基基對視,“小東西很漂亮,如果放在我們的新家養一養也是個熱鬨。”
柯基小麗很不友好地衝他汪汪,露出了凶相。
媽媽摟住女兒,防止她脫手而出。
“瞧它得多厲害,弄不好就會傷了你,寶貝,聽話,等你上了中學再養。”
“等我上中學?”女孩小麗伸著指頭數,“上中學我就該談戀愛了,哪裡還有時間養狗狗。”
小包在暗裡推了鬆鼠一把,彆過頭偷笑。
男主人問道:“這隻狗你們確定要賣?”
“是的。”鬆鼠一擋包箏,“,叔,事先聲明一下,我的狗從不咬人。”
“哼!”男的盯著柯基又問,“為什麼要把它賣了?”
“我就要上高三了,沒時間管理它。”
鬆鼠把話說得半點都不熱情。
那口氣就好像是:你愛買不買,我賣我的狗,至於賣給誰我說了算。
鮮梣十分專注地看著他們在談“生意”。
蔓延兩手插兜,很悠哉地看“戲”。
“狗·毛怎麼發烏?眼角好像還有炎症,爪子也這麼臟,”男人抓了抓柯基的背,“要多少錢?”
褒貶是真正的買家。
沒等勾凇開口,鮮梣忽然報價道:“一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