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鬨上小情緒了。
我敢把你當成擺設?瞎鬨!
捧在手裡都怕化了呢。
標準的戀愛模式:一方說錯了話,另一方拔腿就走。
你不給我說出個子醜寅卯,就彆想打我這裡撈點什麼“福利”走。
鮮梣跳過去把門口堵住,並落上鎖。
“外頭,我說了算。我,你說了算。”
神馬對仗,又是打油詩吧?
蔓延感到有點氣悶,抬手去解工作套裝的第一粒紐扣。
鮮梣手快,按住他的腕子,“我來。”
“放開!”
這等曖昧的小細節可不能含糊,蔓延的眼裡放出了先聲奪人的冷光。
“我還是把空調打開吧。這個房間我一年到頭不定來兩回,也不知道有人給收拾沒。”
大少爺來京城小住半月,你的房,都一塵不染了,挑毛病,還是找茬兒呐?
“彆開了,費電。”
鮮梣兩臂一掄,就把人舉到床旁的矮櫃上,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摸上他胸前的紐扣。
“這行頭不許你再穿了。”
我又不是為了領薪水。暫時給你們家做牛做馬,白乾活兒,不樂意?
鮮梣把臉壓在他的襯衣領口處。
“它燃起了我心頭的熊熊——烈火。”
還“焚我殘軀”呢。
蔓延兩手撐在桌沿子上,與鮮梣的眼眸相對。
好吧,好像從中讀出來一些不同的含義。
閉嘴為妙,挑明了,不好收場。
“喜歡它的人很多,我聽到了讚美的聲音。”
“它”當然指的是那幅《又見閼氏陵》。
蔓延放低了姿態,頷首低眉著,“謝謝你當初的主張。”
“我想收取一定份量的‘謝禮’。”
“你——”
蔓延驚奇地一抬頭,再次四目相對,兩個男孩挨得如此之近,彼此的肌膚味道,彼此的內心湧動簡直要呼之欲出。
“給麼?”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裡麵,儘是懇切,沒有霸道,也沒有了高高在上。
一陣紅潮沿著耳根子漫上蔓延的麵龐,嘴角牽動了片刻,到底沒了下文。
他羞怯。
沒有裝。
“小延,”
鮮梣的聲音軟到不能再軟,低到不能再低,“如果你提前跟我說,我會跟你一起站在那裡看著‘它’。”
它又沒長腿,跑不了,還貼倆“門神爺”啊!
尋思我會央求你陪在我身邊嗎?
沒有的事。
作精,黏粘著你,我都不能原諒自己。
我沒那個資格,好麼?
雖然我很想,非常想讓你親耳聽到那些,從觀眾嘴裡說出來的“好聽”的話,但你肩上的重擔我如何又能分擔?
再去給你添麻煩,那就是我太“貳”了。
“多演算一天,少演算一天,已經影響不了得獎的結果。”
“不!”
蔓延突地抬頭,劈頭蓋臉地扔出了一堆,“我要看到你為延鶴一中拿到那塊獎牌,你已經不是你自己,是大家的榮譽源泉。”
鮮梣的麵部肌肉發僵,心口仿佛被重錘擊中了一般。
蔓延是絕對少言之人,在之前,可能情懷未到切口處吧。
而現在,就他們兩個,對天對地,那叫一個熨帖的愛情福祉。
肺腑的東西都不用思考,千條溪流彙成河,終究也要凝聚一片汪洋。
鮮梣頂著氣,努力地把“心火”往下壓了又壓。
但管得了心,卻管不住嘴,他的唇爬上了蔓延的後頸,一開始隻是輕輕地“印”,然後就是深入地切入。
他咬住了蔓延的肌膚,便再也不能讓自己的熱情撤下來了。
疼有了,痛的背後帶來的沒有憤怒,連帶的激·情反應把他們扯向了深深的海洋。
蔓延把毫無防備的身體倒向對方的懷裡,不由得也叼住了鮮梣肩頭衣服上的密密針腳。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沒有更多的激昂。沒有霍霍的言詞。
平鋪的直敘,就是最有效的表達。
鮮梣腰後的步話機有人在頻道裡大叫,“小曾小曾,有個老爺子,堅持要買那幅畫。你快過來,施館長那邊有貴客,走不開,蔣老師人也不在呢。”
鮮梣收納了氣息,扶住蔓延的頭,將步話機遞到他的嘴邊。
蔓延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意思是:我嗓子啞了,不適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