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
你管賭博叫手藝?
五行八作裡沒這麼一項好不?
“我的這段兒沒意思,還是你怎麼學的車技有噱頭。”
鮮梣偷笑著,把唇齒悄悄爬上蔓延的喉嚨。
“給我講講唄!”
講個屁,陳芝麻爛穀子的,有啥好說的。
蔓延有意識地一躲,“你明天再讓我見不得人,就再不許上我床。”
即將出鞘的“莫邪”秒慫,又縮了回去。
親不上,不是啥大事,不讓上床這裡麵的說道可就扯不清了。
另起話題,把臉兒唬一唬。
“孫傑的媽媽木阿姨送給我們的那遝子手絹裡頭,居然埋著幾條頸巾,給你用,肯定增添氣質。”
滾,彆以為我是“鄉巴佬”,就不認識你昨天給我脖子上係的是什麼玩意兒。
不對,你還把那些小禮品帶來了?
蔓延在腦海裡回放了一遍,孫傑給許崇擦熱汗的動人場景,不禁臉紅心跳起來。
細微的小變化,立馬被鮮梣捕捉到了,他抬起了身子,用嘴試探了試探。
“對我的‘暖心’動了情,是吧?”
鮮梣就要下地,“我去給你翻翻,也不知道趙助理給擱在哪個箱子裡了。他收拾行李的時候還以為是我送你的禮物,隨手就塞了進去——”
說嘴打嘴,鮮梣自己都覺得煞風景。
隔著夜的黑暗,蔓延把鮮梣拉了回來。
彆找了,或者是你有心,或者是你無心,那點子東西都不重要。
打緊的是,如此的大事件,你沒有瞞著我,讓我與你共進退,這就是我們的平等。
也是我想要的進階。
鮮梣把臉都埋在蔓延的頸窩子裡,卻沒敢再動他喉嚨的念頭。
蔓延攏著他的背部,呼吸不勻地停留在對方的耳畔。
“爸爸給了一千萬買‘籌碼’,我當時有言在先,用剩下的全歸我們。”
蔓延輕輕親住了鮮梣的耳垂兒,我“男人”真顧家。
“輸了不到六百萬,其餘的很快就會到你的小金庫裡了。”
你給我掙那麼多乾嘛?
在我最需要錢,餓得吃不上飯,奶奶又生病,沒有經濟來源的時候,都沒有餓死。
現如今我都熬進了豪門,金啊銀的都成了可有可無之物。
“還有個正在進行時要跟你報備一下。”
“什麼?”
鮮梣一翻身,把人扔上自己的胸口,掐著他的細腰。
“我讓爸爸把奶奶的房子翻蓋了,保留了老舊的樣式。明年春天,等我們藝考完畢,就去入住。”
施工隊伍每天風雨兼程,晝夜不停,這可是爸爸給我們的獎勵。
蔓延當初想賣了畫,用自己掙的辛苦錢兒悄悄把大叔大嬸的房子裝修一下,他們再去也好落腳。
這倒好,畫是畫了,但成了“非賣品”,他的計劃早“胎死腹中”了。
為什麼你總能替我圓夢?
為什麼我就值得你如此用心?
將心比心,我哪裡值?
你又愛我什麼呢?
蔓延都不知道把自己的兩隻手放在哪裡最合適了。
撐在床上,姿態不雅,擱在鮮梣身上呢,更不成體統。
好吧,原裝自帶的,想放哪兒就放哪兒,還是抓著床單子吧,被他這麼掐著,總不能身體失衡吧。
就是勁兒有點難拿,如果能握著鮮梣的肩膀可能更好一些。
但,蔓延不敢。
不敢做的原因隻有一個:再親近,不堪的後果誰來“承擔”?
“血拚來的錢,要用在正地兒,我有個打算,你同意嗎?”
你都盤算好了,我說反對管用嗎?
鮮梣親了親他鼻子尖,“我們用這筆錢在我們一中成立個教育基金,專門資助那些貧困生好不好?”
蔓延在空氣凝滯之中再次語塞。
“我們的資助不帶有逼迫的色彩,隻要你想念書,確實有家庭經濟困難,就應該得到救助。這跟你將來考得上什麼學校,有怎麼傲人的成績,沒有任何關係。”
蔓延放慢了動作,讓自己從鮮梣身上下來,側歪著身子,又把後背給人。
鮮梣欠著身子,扒著脖子問:“嫌我動靜搞大了?”
“還有什麼不滿你就說麼,彆老這麼著閉氣不出的,總叫人緊繃著神經,我心裡撲騰騰直怕你生氣——”
蔓延猛地一轉頭,直逼著問上來,“告訴我,我這麼差勁的一個人,你乾嘛要付出?”
“就為這個賭氣?”
不然呢?
鮮梣直視他的眼睛,“麵對我的家世,能夠榮辱不驚的有誰?能夠一直待在我身邊,不管我怎麼做,都一直默默陪著我的又是誰?在我虛弱無力的時候,又是誰能夠憑一己之力,將我背離黑暗的世界?”
你以為當你“恣意”地天馬行空之時,我沒有想揍你的心嗎?
如果打鬥得過“青龍”的話,在你買下巨額籌碼的時候我就——
彆再捯賬了,問多了,怎麼都是我辜負你。
“其實,麵對你,我也心有不甘。”
是吧,我就說我的價值少得可憐不是。
蔓延人到了懸崖邊上,也隻得將就著,一個不摘鞍,一個不下馬,僵著也不是道理。
“需要我做什麼,你就敞亮著來……”
“你一心想滿足我的願望?”
嗯。
我可不是到處撿便宜,而不知道回報的小人。
“我們……”鮮梣磨嘰了半天,“每天都清湯寡水的,”
嫌棄我不會做菜?
好吧,等高考結束,我去鐵鍋燕打零工,順便跟著燕大叔學學烹飪技術。
鮮梣又在他的耳邊吹起一縷春風:“你啥時候給我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