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爸的意思:他是那塊搞設計的料,鮮梣不是唄。
咋可能呢。他才學過幾天,真正的專業學習還都是鮮爸找老師給“培養”出來的。
鮮梣從小就活在藝術的“大環境”裡,他沒有藝術氣質,這不是打人臉嗎?
“沒事兒畫幾筆,當做樂趣,真正適合他的是做‘領導階層’。”
“藝術這個東西,真‘懂’與真‘做’是兩回事。打個比方,古董鑒賞家能辨彆器物的真偽,卻做不了它,那些是手工藝者的份內之事。”
好吧,這種觀點,我極為讚同,也會認真聽從。
我傻,我笨,我昧,做不來太智慧的“迂回”,還是待在我的“象牙塔”裡最安全。
這份安全是誰給我的?
最上麵是鮮爸爸罩著,身邊還有鮮梣左右圍繞。
我好幸福。由他們這些聰明絕頂的人,帶著個“阿呆”,不幸的應該是人家吧。
廣行這邊還給拉紮打鼓,“鮮先生想讓倆孩子跟您學點真東西,那是課本上教不來的。”
拉紮看向鮮輩,“鮮,你果真敢把兒子交給我培養?我可能會毀了他們的前途。”
鮮輩轉頭問蔓延,“兒子,敢拜這樣的師父嗎?”
給了我機會,我為什麼不敢呢?
前麵的建築炸也就炸了,再以後做到不被炸就好了麼。
蔓延重重地點頭,“我願意。”
然後,這傻孩子又給找補了一句,“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那三位長者麵麵相覷,然後都哈哈大笑起來。
再口悶的,給一兩句好聽的就夠誰受的。
“那走吧,上哪兒我們行拜師禮去?”
廣行道:“我跟城裡的那家北京烤鴨店訂好位子。”
拉紮二世伸出食指,晃了晃,“Roast duck(烤鴨)是我最愛的中國美食之一,我的胃口很刁鑽,如果不純正,我會當時給廚師長下不來台的。”
“拉紮先生,您儘管放心,這家兒是我們老北京烤鴨店開到貴國的分號,連燒火的木頭都是坐飛機輪船來的。”
“好啊,我還不如木頭呢。它們能夠在時空隧道裡自由穿梭,我卻不能在自由的空中隨意塑造我想要表達的東西。”
好麼,三句話不離本行。
鮮梣的手機還在蔓延手裡,到了烤鴨店,在等上菜的工夫兒,他才有空去看它。垃圾信息沒有,都是親的熱的送上的祝福。
三點鐘出考場,蔓延不想鮮梣出來的時候自己不在原地等他。
可鮮爸爸隻來了一句淡淡的,“讓蔡化他們守著就好。”
小孩子自然不敢違逆家長的安排,隻好跟著他們去了拉紮二世的建築事務所。
鮮梣從考場出來,隻對蔡化來了一句,“我就不跟著去湊熱鬨了,我們回家。”
回家做什麼?
當然是做修整,明天要舉行頒獎儀式,事後,他們就要回國了。
午餐改到下午,餓到極點,看到豐美的食物,反倒沒有了食欲。
沒有蔓延在身邊,鮮梣讓蔡化陪著自己用餐。
看不到蔓延的一臉冰層,還真有點不舒服,沒吃幾口,鮮梣就把碗碟一推。
“用腦過度,胃裡有火,晚一點再用。”
蔡化心裡暗察察,小主人的心思,他當然明白。
“慢工出細‘活兒’。我雖然不懂藝術,但感覺吧,還是小曾乾那種事情比你更合適。他吧,心淨,心靜,說白了,不像你這裡——”
蔡化指了指他的心窩子,“‘藏汙納垢’的。”
我操。聽到純粹外行對自己的“風評”,鮮梣想抽人。
我特麼也想跟蔓延做一對藝術“璧人”,但都搞那個,我爸爸的“山芋”誰來接?
“要麼你多操心。要麼讓小曾沒有安全感。”蔡化思量著說,“二選一。必須的。沒有餘地。”
答案就擺在那兒,還嗶嗶個球球。
“以後吧,”鮮梣忽然來了一句,“隻要蔓延出來,你一定要陪在他身邊,我才會放心——”
“木有問題,乖小孩,給他搞特勤,就當我放假旅遊觀光——”
也是,蔓延的交際能力在異域幾乎等於零,保護起來說容易也難。
隻要寸步不離就對了。
心上人被誇讚,鮮梣心裡都笑成了一朵美麗的花朵。
蔡化的電話響了,他看了一眼屏幕,眼光就變得暗淡起來。
“喂!”
蔡化轉身接電話的同時,鮮梣用另一部手機跟國內的老師們報告考試細節。
蔡化沒等鮮梣通話完了,就直瞪著他。
“怎麼啦?”
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空氣的周圍
“拜拓死了。”
……
“他就在跨境的一個地下賭場裡麵,被人用利刃捅死的。警察已經封鎖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