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那群沒眼力見兒的咋還“討債”來了?
蔓延把手機扔在枕頭上,“自己想辦法遣散眾人。”
哪裡有什麼眾人?七星群,這裡一對,外麵兩對,外加一個“搖光”。
“好歹敷衍一下,”鮮梣一摟他的肩膀,“又不是見不起人。”
不去!去了也擺成電線杆子。
鮮梣跪著,把人一抄,就往下鋪走。
到了地麵,嘴硬如成鴕鳥蛋的小少爺又去衣櫃那裡取過兩件長外套,又扔給鮮梣一件。
“不冷,我還大汗淋漓呢。”
鮮梣嘴上說著“不”,心裡卻甜得很。
冷暖有人管,誰不歡喜?
蔓延一指他的下麵,睥睨著。
你沒看見自己的形象有多糟糕,不嫌害臊嗎?
鮮梣一縮脖子,麻溜把“媳婦兒”讓穿的衣裳兒套上了,自個兒收拾齊整,還去給蔓延檢查。
臨了,他又香著蔓延的脖子根兒蹭。
“這一幫子要不來,我們都快入洞房了——”
不要臉的,淨想美事。
沒領證兒,沒蓋戳兒,這麼便宜我就把自己交代出去?
不被你看扁才怪。
“鄉下的家裡每道牆都有洞,你要鑽沒人兒攔著。”
鮮梣把手伸進蔓延的頸窩子裡抓了兩把。
“等著欸,回來不把你‘辦’了,我就是‘魚’,我就是‘羊’。”
蔓延去躲,越躲越被“敵人”追趕。
惹急了,讓蔓延給了他小腹一手肘。
有完沒完,再鬨下去,外頭那幾個等得心焦了,再給殺進門來,今兒晚上就甭想消停了。
鮮梣跟蔓延剛露頭兒,小包同學就殺Z似地叫起來,“現上轎,現紮耳朵眼嗎?天寒地凍的,也枉費了我們的一片誠心,都給凍成冰‘葫蘆’了。”
蔓延兩手插兜,大義凜然。
“又沒求著你來。”
張嘴就嗆,嗆的小慫包差點在冷風裡淹死。
段綢把主動“挨宰”的小包兒推到邊上,“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學委跟老孫隻跟宿管阿姨請了半小時的假。人家給掐著秒表呢,過時不候哈。”
蔓延往後退了兩步,也覺著自己的表現太過生冷。
秀才遇上兵,還是得裝慫。
許崇一板一眼地說:“我們把請假的原因都說清楚了,耽誤幾分鐘也不是不行。”
孫傑擋在許崇前麵,兩手托著用絹帕裹著的掛鏈,上頭還吊垂一個手工刺繡的小荷包。
“春節我們組團兒去南方省親,我外婆親手縫製的香囊,後來又順路去了普濟寺求了幸運簽,預祝你們斬荊除棘,金榜題名。”
老孫,你該不會提前寫了文案,背了好詞好句吧?
包同學一把扯住孫傑的肩膀窩子,兩眼冒火。
“真特麼厚道,你隻跟我說去南方省親,可沒說還去了普陀山啊。”
包同學手下用力,“就你們倆兒一塊去的?住酒店還是民宿,如實講來!”
孫傑臉紅脖子粗地說:“學委的爸媽也跟著呢,你……你以為我們能乾什麼?”
“我操!”
小包兒把人一搡,沒勁。
八卦心沒能得到滿足。
“我外婆家就是普陀山的,孫——孫傑一是陪我去省親,二也是為了給班長和蔓延求幸運簽的。”
“就你們會,我們也有的。”包箏還來勁了,“勾凇!”
傻在邊上的鬆鼠聽了召喚,才閃出身來,二話沒說,從口袋裡掏出錦盒,往上一供。
“大春節的,你們還在日夜奮戰,我們誰也沒閒著。大年初一,我們跟奶奶顛顛地跑去雍和宮,排夜隊,搶了頭香,磕破了頭,就為了給你們祈福呢。”
包箏搶過錦盒,一通的叭叭啦啦。
錦盒裡躺著一串紫檀珠手串,烏黑油亮,很是紮眼。
“奶奶親自選的,愛要不要。”
“要,怎麼不要。”
鮮梣一一把禮物接過來,又塞進蔓延手裡。
“謝謝大家,日後定會加倍奉還。”
段綢兩手一攤,“我不給你們來這些噱頭。”
又沒人伸手朝你要。
段綢兩掌一擊,“‘草木’,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定會兩肋插刀。”
女漢子。豪傑一派。
草木?說誰?
包箏反應遲鈍一些,“草木皆兵嗎?我們這一乾人等?”
連孫傑都掩著嘴偷笑,被許崇拉到自己身後。
段綢指揮眾人,“學委,你們倆兒往回轉。小包兒,讓你們家司機先把我送回家。”
包箏可不乾了。
“我們家司機不代辦DD業務,你每天是咋回家的,今天還怎麼走。”
段姑娘戳著大腦短路的“貨”,“每天我隻上到晚三,今天為了等你們,我已經耗時太久,你好意思讓我媽媽再開車出門?”
包箏自覺理虧,嘟嘟囔囔著,假裝過去和許學委說明天的課程安排。
蔓延一推鮮梣,“去把段子送回家吧。”
“遵命!”
鮮梣樂得跟什麼似的,夜深人靜,多好的機會,身有重擔,順便回來還能談個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