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曾姓的家世,可以追溯到明洪熙年間。
即位不久的明仁宗朱高熾派皇太子朱瞻基去南京準備還都的工作,後來父親病重,他被召回北京。
就在回京的半路上,他那早有叛心的皇叔朱高煦準備好了,要對其進行劫殺。
幸好在朱瞻基身邊有一個文武雙全的勇士曾墁扉殫精竭力,奮勇殺亂叛軍,才保全朱瞻基安全抵京。
宣宗繼位以後,並沒有遵從父親的願望,遷都南京,而是像他的祖父朱棣一樣,關心北方邊境,就此定都,再未更改。
曾墁扉不但護駕有功,後又在明宣宗發起的平叛大軍中任主帥,對收攏皇權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即使在以後的明英宗朱祁鎮朝,曾將軍也得到了重用。
宣德六年,明宣宗給曾曼扉封官加爵,並賞賜了三張“透雕靠背玫瑰椅”。
“明式家具”向來都是古董愛好者的必爭,優良的木料,精巧的設計,均凸顯其深邃的品格。
尤其曾家祖傳的這三張,是鸂xī鶒chì木的實材,紋如雞翅,所以兼有“雞翅木”和“相思木”的美稱。
就在這幾張靠背透花雕的靠背處,分彆有三個橢圓的木板設計,每一塊的上麵都分彆有明宣宗的題字——
“撫臣”。
“夙誌”。
“夾輔”。
“宣德六年,禦賜曾國公蔓延(曾墁扉,字蔓延)。”
“雍熙世人之寶印”。
曾豈的父親去世早,他的寡母守著這幾件東西,不往下傳。
依兒子的意見,把它們捐了最好,可老人不肯撒手。
“我得給我孫子重孫子留點念想兒,咋傳到你手裡老祖宗的臉麵就能當禮物送出去?”
那時候,曾其才幾歲大,玲瓏可愛,老人鐵了心要將傳家寶留給嫡孫。
明朝沒落,錦繡清朝。
日日月月,周而複始。
從民國,再到以後的連年戰爭,曾家的子子孫孫就是砸鍋賣鐵,都保住了宣宗的禦賜之物。
曾其二十歲出頭那年,奶奶仙逝,他做出了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把三張玫瑰椅放到橫楣拍賣寄存。
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把奶奶的傳家“寶貝”出手。
而他父親一心搞事業,早把那幾件家什忘得一乾二淨。
“我今天叫你來,是良心發現。你對我的態度,讓我明白了你對我兒子有著什麼心思。”
曾其打開手機,把玫瑰椅的幾張照片亮出來給鮮梣看。
“讓我師兄找幾個明史專家和藝術品收藏家來問問,看它們價值幾何?”
鮮梣起初也是半信半疑的。
“臭小子,你配不上我兒子。”
曾其抓了抓擦著頭皮的短發,越說越激動,“我們曾家,在堂堂明史可是有一號的。你要是對小延子有半點不好,我變成鬼也要跟你們——”
頭一回,鮮梣在“老丈人”這兒成了啞巴,低頭任彈。
他尋思著,我可壓根兒沒聽誰說起過玫瑰椅的傳奇,真的麼?
“去告訴我師兄,把它們給我要回來,砸多少錢,是你們的家務事。我要把三張禦賜的寶物當陪嫁給蔓延的。等到以後,你們有了兒子,彆回說要不得我這個爛成柿子的外公。”
房門“砰”地撞上了,曾其在門裡放開破鑼嗓子,唱一支聽不清歌詞的英文歌。
守在門外聽動靜的馮州被嚇了一跳。
拿著雙倍的工資,成天在四麵牆配一個屋頂的“彈丸之地”坐吃等死,他就是個“廢”。
“曾少他爸撒癔症呐?”
昂。我都快給氣成魔怔了。
“馮哥,”鮮梣拍了拍他的肩頭,“辛苦。”
鵝,躺著臥著玩遊戲,外帶折磨一個“半瘋兒”,這工作太悠閒,
“太累的話,讓蔡化找人替換一下。”
“不用。我行。”
我身體不乏,就是心累。
成天應對想跑出籠子的紙老虎,施展不開拳腳,太特麼憋屈。
曾其忽地又從後邊把門拉開,“鮮梣!”
鮮梣把心裡突突往外冒的烈焰強壓再強壓。
“兒子你不給我見,那總得叫彆的什麼親人來溫暖溫暖我吧?”
你特麼作死作到家,關心你的人排著隊有一大票,但誰來想瞧瞧你還有待商榷。
“你讓陳大媽來看看我。”
陳大媽又是誰?
啊,是奶奶。奶奶就叫陳秀應。
“我的事,她都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