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Muse 把三Muse做為小延的助……(2 / 2)

建築聯盟 儼洵 5193 字 8個月前

“阿梣,你來。”

胡細姨領著他出了廚房,到了正房偏西的另一派小院。

綠草長得正值春天的濃色,也有花朵垂在枝頭。

這裡是胡細姨從小就住的地方,胡芹夫婦怕她將來沒有容身之處,就單獨把房照給小女兒立了出來。

“我把小延的幾件舊衣裳兒收拾了,讓他穿著在窯上乾活兒會更舒服點。”

屬於蔓延的東西疊放在一隻竹籃裡,讓人心頭發暖。

“官致對你好了些吧?”

胡細姨搖頭,不是有難言之隱,仿佛把世間看透。

“從頭到尾,我都知道,是我刻意遠離,也給自己留了餘地。”

鮮梣一時間沒能明白她的意思,但又不想扒底問。

也對,孩子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想親又親不來的。或許不疼不愛,也是一種自由吧。

胡細姨指著桌上的一隻大錦盒,“打開看看。”

給東西哪裡有不要的道理。

大盒裡還套著小盒,再掀開層層散發著檀香味的黑絨布,一隻肚大,脖子細挺的裝飾瓶。

“‘瓷母’——”

鮮梣年輕的心在跳。

沒想到啊,隻在資料片裡才見過的好東西,就這麼樣地出現在眼前。

“不提那位督陶官的名字,當年為給乾隆爺燒造這件器物,也不知有多少人掉了腦袋。”

“最後的期限再弄不出來,胡家窯幾百年的基業就此成了煙消雲散。”

“當年那爐總共有了三件能用的,一件兒給皇上,一件孝敬給了督陶官,我們偷偷藏匿了剩下的——”

等它流轉了無數光陰傳到胡芹手裡,是從沒有給子孫開過眼的,隻怕此物一出,會引來不爭的事端。

小女不進入家族事務,沒的名利心,父親有了私心,把“禍根”留給了胡細。

胡細姨用手絹抹淚,心中儘是對爹娘的思念。那種為骨肉傾儘心思的親人,再不會有了。

“阿梣,這個,我傳給你……”

胡細姨說著,已有了哽咽之態。

“姨,我受不起的……”

她又笑,“我大表哥為了我的事,費儘了腦力,比那些親人更強一些的。”

鮮梣明白了,曾爺爺雖然不在,可有蔓延呢。

彼時正值蔓延搞平麵創作的初次,有這麼個物件做參照,那股子後勁兒就是藝術的靈感之源泉。

“藏好它,看厭了,就捐給國家吧。”

了了一樁惦記,胡細姨的心裡無比清爽。

有一段公案是所有人,包括她的父母也是不知道的。

她從小暗戀著表兄曾豈,曾豈也知道,但這段假設的姻緣不可能。

假如說曾煢與曾廉還在六服上,她跟曾豈就太近了。近到隻能在戲文裡才能實現的“親上加親”。

她的心整個都鋪在表兄身上,再不會有旁人能夠代替。所以破缺罐子破摔,嫁了兩次,隻為走一種必然的形式。

既然不打算好,乾嘛要仔細挑選郎君呢。

我有我的悲哀,隻不過懶得跟誰提起來。說了更添煩惱,那還不如不講。

也許到了老得不能再老的時候,說給兩個孩子聽聽,當成笑話也不要緊的。

“完了事,”

胡細姨給小孩子有了叮囑,“我把你倆得來的物件兒,都收拾收拾,讓趙閣打包帶回京城吧。”

好,您怎麼安排都是對的。反正爸爸把我們丟在一邊不管,廣行蔡化也不在,就剩下姨了。

善漠進門之前,還特意到街上買了些水果來。

胡姨打趣,“我這兒都成了花果山,阿梣才買了一堆。”

“沒見麵禮,還讓他白吃白喝。”

胡細不理會鮮梣,挑了幾樣,又裝進籃子,“拿回去給媳婦兒補身子用。”

善漠理直氣壯地接過,越趁錢的人越吝嗇,虧得有這麼個阿姨貼人心,不然投奔個誰來。

“哺乳期不是需要蛋白質麼,水果也可以?”

胡細姨指著鮮梣,笑得直不起腰。

善漠乾巴了。至於這麼小氣鬼麼,隻許往裡送,不許往外拿?

“蛋白質跟維生素缺一不可,小兄弟。”

我又不是孕婦,跟我甭講營養學。

飯後,師生二人坐在花下閒聊。

從拉紮二世說到當今的建築界,國內國外的,他們一通地侃。

“打起我就沒那個設計之心。”

鮮梣吸著一根煙,“我懶病重症,當初學畫是迫於無奈,被一大群藝術家包圍著,不乾點正事兒那得死。”

滴酒未沾,讓人過耳,鮮梣好像說得是醉話。

“但我喜歡藝術。”

喜歡藝術,跟真的搞它,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境界。

藝術從來就不是獨·立·自·主的事,有人站在最中間的位置,必得有更多的支持與理解才行啊。

善漠聽他說著真話,既不冷淡,也不抬高。

師生之誼需要不斷磨合,才能走得長遠。

“如果三Muse跟小延合得來的話……”

銀鉤月,天邊掛。

送走善漠,鮮梣回到故居。

雲畫影裡,蔓延和新的工作夥伴仍在熱火朝天地進行著。

鮮梣靠在門口,往裡瞧著,等到蔓延給了他一回眸,二人心中都有了電閃雷鳴。

鮮梣轉身離開,回到潯軒,把自己往大床上一扔,拿起手機聽電話——

【廣行:你爸爸要在南邊多待一陣,曾老師主持的幾個修葺項目,我們鮮氏營造也有參加……】

【鮮梣:你在公司給我安排三個人的位置。】

【廣行:做哪方麵?】

鮮梣把幾張簡曆給廣行發了過去。

【鮮梣:把三Muse做為小延的助理來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