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繩梯掉下來的一刹那間,魂飛天外的是我好麼。
蔓延的指甲嵌進他的肉裡,癟著嘴巴,不是一副委屈相兒,再恐怖的事情,有了第一次經曆,再來的話,懼怕的成分應該減少了許多。
“你下次是不是要訓練我使用降落傘?”
頂著氣的家夥被逗笑,冷不丁地親了他的唇瓣一口,“就是你想玩,我都得擋著攔著。”
我想玩個屁,又特麼不是冒險家,還真沒那個尋求刺激的超級欲·望。
鮮梣扶著蔓延的手臂,讓他往水落腳的地方看。瀑布所形成的支流並不是一條,有水流動的地方,那就是條條飄動在山石蒼翠之間的銀色紐帶。
“我們把校園建在這裡,不會破壞掉自然美景吧?”
雙腿如棉花的勁兒已經過去,堂堂正正地站立,蔓延心裡忽然有了敬意。
對山川,對河流,終究是離不開人對它們的讚美,沒有了天地合一,所有的感知都隻是零。
“爸爸會付出太多。”
“告訴你個事兒。”
一棵古樹樹乾的皴裂的縫隙裡頭,居然長著幾朵淡藍的小雛菊。
鮮梣從其中摘了一朵,放在蔓延的手裡給他看。
蔓延托著那一朵來自於大自然的精華凝結,靜聽他往下說。
“其實,這塊地在很多年前歸李介所有。”
李介是李結的爸爸,他還是鮮梣的堂姐夫。
“當初李介是怎麼得到這塊好地皮的,其中的曲折事件不給你說了,獲得不來自正當渠道就對了。”
鮮梣怕他過於勞累,搶著人往下遊走。
一條羊腸小路,並沒有什麼被新近踐踏過的痕跡,在鬆樹枝上還掛著“遊人止步”的木牌。
叫彆人到此刹車,那我們又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蔓延想問,但沒說出口。
“爸爸通過中間人,出了高幾倍的價錢,把它拿了過來,其中還夾帶著某些附贈的優渥條件。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
李介在延鶴的地界,混得風生水起,與鮮爸爸旗鼓相當,但他的負麵新聞也是讓世人津津樂道的。
有人拿錢買樂子,像李介號的。
還有人拿錢給子孫積陰德,造福造蔭,像鮮輩這樣的有識之士。
鮮梣又點綴一句,“如果哪天李介出了事兒,最慘的還是我堂姐,還有李結。”
“你堂姐叫什麼名字來著?”
鮮梣打愣,開竅呢,吃人間煙火了?
今兒蔓延有了腦回路,剛剛不是還給新建成的體育場起了個名號。
墨潭,意境深遠,氣象萬千。
“鮮思柳!”
名如其人,在蔓延的腦海中回憶了一下鮮思柳的樣子。
“可憐人之人養出了可憐的孩兒。”
同樣是豪門闊少,李結放浪不羈,自以為是的,萬一將來爹娘有個風吹草動,最不幸的就是他了。
可惜,夢中人自己不能醒來,關彆人什麼事。
“那爸爸會不會因為這塊地皮受了牽連?”
有些隱晦的東西不用鑿死理兒,更不用從書本上學習,那都是些常識。
“小傻子!”
鮮梣拍了他的臀部一巴掌,“你當爸爸是什麼人,真是少根弦的話,能把咱們吃飯的營生搞這麼大?”
鮮輩把不乾淨的地皮買回來,馬不停蹄地歸到延鶴一中,換句話說,我把國家的土地“反芻”,還幫著支援建設,我圖個啥?
我手裡的錢必須花在刀刃上,不然水滿則溢。
蔓延回手也打了他的臀部一下。
“還學會以牙還牙啦!”
鮮梣一把給他摟個結實,將人堵在一根半枯的樹乾上,兩眼冒著熊熊的火光,“撩我,是也不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誰特麼撩你呐!
說不是你也不信,不如坐實了。
蔓延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下鮮梣的眼皮兒,有點冰,讓人享受起來很舒服。
這下子可讓鮮梣的心火熊熊燃燒,摁著蔓延的肩頭,就要給他吻回去,不成想卻給對方的一句話來了個急刹車。
“為什麼,還背著人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