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場 我是飄蕩的風箏,線軸卻在你手裡……(2 / 2)

建築聯盟 儼洵 3820 字 8個月前

鮮梣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子,並沒有給他繼續鬨的機會。

“今天給你暖場。”

蔓延驚詫。離五月三日晚還有一段時日,暖得不會太早了吧?

“你放聲歌唱吧,就我一個人聽。”

蔓延往後退了兩步,我不乾,剛從高空下來,又被拋上去,你不考慮考慮我的承受能力嗎?

“音樂老師說你表現很好,音域度寬廣,如果願意發展的話,可以給打造成——”

表麵上裝作不聞不問,卻在背後使“絆子”,你還打算讓我成為演藝明星怎麼著?

“打住!”蔓延伸掌虛推,“我就能做好一件事,無意靠臉蛋兒發家致富。”

有一人為你狂就夠了,如果成千上萬地與我為敵,你不考慮考慮後果嗎?

鮮梣從地上的工具箱上拿過麥克風,遞到蔓延手上,“來吧。”

他往外圍站,找到合適的角度,往上看著舞台中心的男孩。

簡單的黑色衛衣,乾淨的深藍牛仔褲,腳上還是那雙綠色磨砂運動鞋。

沒有伴奏,完全清唱。

如果此時有了弦樂,也許就是最不合諧的乾擾。

內容不是主要,敢於給他表現的勇氣,已經讓鮮梣淚盈於睫。

表麵的冷淡與和寡,都是膽怯的掩飾。

沒有自信的青春,永遠歸為缺陷。

鮮梣要幫他戰勝懦弱。

蔓延跟著鮮梣一起回到公司食堂吃午飯。趕巧,鮮爸爸和幾位高管也在,後來又有拉紮二世加入進來。

拉紮二世指著蔓延跟鮮輩商量,“能不能換換,你大兒子鄙人惹不起,我還是收了能讓人省心的這個小的。”

鮮梣趴在蔓延耳邊嘀咕:“他看走眼了,我是外強內脆,屬巧克力夾心兒的,你可是糯米做的飯團,越捶打越勁道。”

我有生熟之分,不是萬能的。

鮮輩一笑置之,剛要發表評論,就見廣行急匆匆地從外麵走來。

鮮總的首席大秘書在午餐時間找領導,肯定有不得已的大事件發生。

廣行先給那幾位問候了一遍,然後才對頂頭上司小聲道:“施教授在等著。”

施鞍是鮮輩的師兄,二人情同手足,來就來吧,還等什麼等。

那倆兒子眼瞅著他們的父親撂下眾人離場了。

到外麵,離了大家的視線,廣行才道出了實情。

曾其又搞事兒,派了人成天死守,再天衣無縫的網對於工於心計之人,也能給鑽出洞洞來。

你不是圈著我,不給我自由,那我就死給你看看,不哭不鬨不上吊,直接割腕。

我一心求死,這回你該關心我了吧?

廣行開車,帶鮮輩直接去往曾其所在的私人療養院。

“校考成績出來了嗎?”

廣行從後視鏡裡隻看到鮮輩的半拉身子往後靠在坐椅上,他再一偏頭,用目光睃巡到領導用兩手壓著太陽穴。

他變結巴了,“沒——還沒,怎麼也得四月中旬吧。”

鮮輩苦笑,“人老,記憶就差了很多。”

你正是旺盛的年紀,哪裡就有了老態。

“我一直都沒問問,蔓延不會怪我吧?”

“如果出口,叫小孩子倒心裡不安了。”

蔓延學習成績差,大人如果總問來問去,無形當中等於給小孩子施加了壓力。

“考不過也沒關係,到時直接叫他哥倆兒去苛大的建築聯盟,離拉紮的工作室還近。”

廣行搖頭。

鮮輩揚起了頭,看著前麵的路況問:“你整天跟著他們,比我得有心得吧?”

心得我有,但說出來恐怕會叫你不高興。

“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對於前程,看他們怎麼說。”

鮮梣給蔓延暖了短暫的一場,而曾其用利刃劃出來的血水把幾年不露麵的鮮輩吸引而來。

“鮮總,”鮮大人在主治醫生那裡得到了需要的回答:“再深一點,人——我們就救不回來了。”

不是作戲,我玩的是真的。

曾其閉著眼躺在病床上,手上紮著輸液管,看護馮州兩眼不敢眨地盯著病人,忽見鮮總裁駕臨,他急得站起來。

“這麼熬人成麼?”

鮮輩直逼著廣行問,“沒有彆人替班嗎?”

鮮輩向來以親和力著稱於世,越是這樣越是叫人欽佩不已。

“鮮總,我沒事,挺得住。”

馮州臉紅脖子粗地,“我失職——”

不用抱歉,他真要想死,換成我二十四小時不錯眼珠地盯著也管不住。

曾其就沒睡,鮮輩一到他就精神了,等屋裡清靜了,他才從假死中醒過來。

鮮梣坐在床前椅子上,兩臂壓扶手,烏青著臉審視恩師的這個獨子。

“師兄,我要是不死一次,你不可能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