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沒了,還給人審查,你怕不是中病了吧?
鮮梣給氣笑了,“我要存貨。”
“沒有沒有。”馮州把空煙盒丟進垃圾桶,“領導審查,多餘給沒收。”
楊言推車門把段綢送下車,還拍拍她的肩膀,“好丫頭,我們就知道你不是爭強好勝的。”
段丫頭被鮮梣請上了車,兩個一起坐在後排。
段綢把臉繃成琴弦,如果誰要往上一彈,立馬就能斷掉的那種。
她一拍前麵馮州的座椅靠背,“開車。”
馮州腳踩油門,往夜色裡衝了出去。
鮮梣彎著食指碰了碰鼻子,伸手從儲物籃裡摸出瓶維他命水,擰開蓋子,舉到段姑娘眼皮底下。
段綢也不客氣,接過來就喝了兩口。
可能是氣兒順了吧,丫頭片子衝鮮梣笑得嫵媚,後者看了心裡發毛,挺著後背往後躲。
彆來這套行麼,知道我不能把你怎麼樣,彆鬥悶子,涉及到蔓延的事兒,我可是寸步不讓的。
“我們打個賭吧。”
不賭,我十賭九輸,弄不好把襪底兒都得扒掉。
“小曾決不會跟你一起把聖火點燃。”
鮮梣傻笑,笑得沒魂沒魄。
這話茬兒可不能接,出口就是輸。
“如果蔓延跟你跑全程,我輸。剩下的日子裡,他的卷子全歸我講。如果他不跟你合作,我贏,大學的學費你出。”
烈士的後代,你的學習費用國家全免,還用得著我麼掏兜麼。
你自己非要逞強,那我也管不著。
“馮州哥,你給我佐證啊!”
拉上外人乾嘛,難不成還叫我胳膊肘往彆處拐。
你“哇哇”唱獨角戲吧,我啥都沒聽見。
馮州戴上藍牙,屏蔽外界乾擾。
你們都了解我們小延的脾氣,壓根不會占彆人便宜,更不會奪人所愛。但我想要他完成的事,定會使出一萬個法子來拐帶。
把段姑娘送回家,順便還給周老師卸了一大堆禮物,這可不是鮮梣提前預備的,虧得有廣行思慮周到。
鍋裡煮著粥,盆裡有半下子麵糊糊,生菜,甜醬,在碟子裡碼得整整齊齊的後腿肉。
蔓延把食材準備好,攤開紙筆,伏案在餐桌邊上寫作業。
才進門的人先把學習用具一扒拉到一邊,給蔓延來個擁抱。
“這種節目得多參加才行,看你精神大得足可以撐破一頭牛。”
一步一個腳印。
一刀一滴鮮血。
我已經努力到了極限。
蔓延拿著湯勺和木鏟攤雞蛋餅,鮮梣往成品裡麵加料。
隻比巴掌大一點的東西,薄到接近透明,好技藝,全得奶奶的真傳。
兩個人把鍋底兒吃到禿,才把這頓夜宵結束。
不能吃飽就睡,鮮梣去洗澡,蔓延自己到地下室畫速寫。不描彆的,全是鮮梣在舞台上的高光時刻。
鮮梣把自己從裡到外收拾妥當,就到下頭找人找事做。
拾一張速寫,點評一句——
“構圖太滿。”
“構圖太正。”
“比例不對。”
沒有現場模特,全憑腦子記憶,畫成這樣得給滿分。
抻走蔓延手裡的紙筆,將人抱上靜物桌,“爸爸給聯係了醫生,明天下午我們瞧瞧去。”
蔓延一臉懵逼:醫治我的眼病?奧德醫生不都治差不多了麼。至於演出時候的熱淚橫流不是感情自然的流露嗎?
“被萬人矚目著,是不是如同坐上了高空中的飛機?”
你怕我當場犯病——名曰:“心理焦慮失調症”,所以要提前預防?
蔓延咬了一下他的鼻尖,清聲道:“忘詞兒屬正常現象。”
何況我這樣的小白,能唱到一半已經很不錯了。
鮮梣也啄了他的鼻尖一口,“如果正日子那天你再有同樣的狀況發生我該怎麼辦?”
蔓延舉起右手發誓,言之鑿鑿地說:“不會了,今天就因為太精神集中了,才會出錯兒。”
他兩肩一拱,看我後半場精神狀態良好,絲毫沒有受到打擊的影響。
太自信了,我懼。
鮮梣把臉埋在他的鎖骨窩,“同步直播,你確定不讓我打臉麼?”
什麼人呀,碾壓我上台的是你。剛有一點兒小挫折,前怕狼後怕虎的也是你。
蔓延雙手一勾他的脖子,咬著唇笑,“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怕我砸了你的鍋,就讓導演換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