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僅才從教室裡出來,一個女子迎麵攔住了她,“嬸嬸,我們能說兩句話嗎?”
年輕教授臉龐“唰”地紅了,得到鮮氏族人的認可應該感到無比榮光。
高僅微笑,“你找我?”
潛台詞:家族內部的事由我不過問。
鮮思柳剛要往前進一步說話,高僅的助教橫插一步。
“教授,校長辦公室秘書要你過去。”
不用問,丈夫鮮輩考慮到了這層,早有安排。
“你告訴他,我一會兒到。”
高僅把鮮思柳帶進自己的辦公室,親自給客人倒茶。
小助教還在教授跟前轉悠,高僅吩咐道:“你去看看佟教授在嗎?在的話,讓她等我一起吃個飯。”
女孩子怵怵忐忐地,“打電話問問就好了。”
您乾嘛非要支走我?
“佟教授的助教請了兩天假,有什麼需要的,你伸把手。”
哦?
嗯。
屋裡沒了旁人,鮮思柳欲語淚先流。
高僅遞紙巾,“小結的事都過去了,不會再有後續。”
鮮思柳抓住她的手,“我小叔跟你提過吧?”
高僅點頭,不僅提了,他怕李家人騷擾我,還對我身邊的人加大了管理力度。
“支隊那邊不會再有動靜,找上我兒子吧?”
有鮮輩撐大局,我是半點都不擔心。
“你也糊塗,如果小結出了事,鮮輩的臉上能好看?”
一語道破天機。
“株連九族”話重了,實際也是那麼回事。
存在的血親關係,邁不過去。
媒體為了追求曝光率,肯定撿大頭兒開刀。
“蔓延——”
董星連跑帶顛地,“小包子嘴欠,缺愛的小孩子總要想方設法地求得關注。”
“他特麼就是泡在蜜罐子裡長大的懶蟲,慣什麼有什麼。”
蔓延抬腳上車,“他要敢辜負鬆鼠,我會閹了他。”
“不勞你動手,”司機馮州搭上腔:“閹誰?”
坐上副駕駛的董星從包裡拿出一瓶運動飲料給馮州,“馮哥,蔓延看見箏子就黑眼,沒招治。”
“拉黑他不就完了。”馮州擰開蓋子喝水,“包大人巴不得有人能拿服他。”
“你好歹手軟一點,壓·榨太狠了,鬆鼠會肉疼。”
蔓延“撲哧”笑了,“老婆奴!”
“說誰呢?”
鮮梣拉開後車門,緊挨著蔓延坐,“天下第一老婆奴就是老蔡,抽煙嘬狠了都不敢回家。”
天下第一老婆奴是誰誰知道。
馮州聳肩,翹嘴角,“蔡科是怕家裡小孩子呼吸不好。”
董星忙幫腔,“蔡科長是非常好的人,他——”
他看鮮梣的臉色發沉,又改變了話鋒,“他的夫人應該特彆厲害吧。”
“再厲害也不是‘一丈青’。”
蔓延打趣,這話要是給僅姨聽見,你就死定了,她們三姐妹各個都如花似玉。
“老蔡當初追蔡夫人可費老了勁,一波三折,老有截胡的。”
鮮梣冷著臉說,“要是有我在旁邊指點一二,簡直是手到擒來。”
還有臉說,你以為你追蔓延追得平鋪直敘?
捧在手裡怕掉了,銜在嘴裡怕化了。
到今個兒,在蔓延眼前兒連個屁都不敢放。
董星心裡想這些,還不能表現出來,隻能跟馮州打哈哈把尷尬的場景滑過去。
城市與郊區的接壤處,遠離喧囂,幾成新的平房鱗次櫛比,大門口處掛一塊長條木牌,上麵鐫刻“暖心兒童福利院”。
被遠程冠名的“老婆奴”蔡化科長穿著圍裙在廚房切菜,一連打了幾個噴嚏。
“誰罵老子?”
“特彆厲害”的蔡夫人高佇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娃娃在曬太陽。
“洛杉,你爸爸和後母有消息了。”
洛杉擺餐桌的手一頓,仨小朋友對她抱腰的抱腰,摟大腿的摟大腿。
“洛老師,我們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