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正版,儘在晉江 睡過(1 / 2)

晚膳的時候,段問擺了一桌,說是要好好慰問這個還曉得回門的外甥。

他戲做得足,倒真沒叫人懷疑,連身邊幾個心腹都沒看出來,白天叫去開鎖的小廝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見掌門和新來的弟子談笑風生,也就稀裡糊塗的過去了。

丫鬟們魚貫端上銀盤後便退下了,滿桌的盛饌,除了葷菜,還有幾道竹編蒸籠的素食糕點。

銀罩子挨個掀開,刷滿油光的燒鴨,堆在銀盤裡,內裡燒的爛熟,上麵的皮倒是酥脆。

他們誰都沒有提到白天的使壞,兩個人像無事發生似的,好整以暇地對坐著。

“你還真敢啊,”段問夾了一筷子的燒鴨,說道,“晏頃遲你都敢惹,這回,你肯定要被他記上了。”

蕭衍無所謂道:“你很怕他?”

“倒也不能說是怕,”段問筷子點在菜上,說道,“你不曉得,九華山那麼多長老,就屬他講話最有權重,連他們掌門周青裴都敬他三分,我這能叫怕?我這至多就是給他幾分薄麵而已。”

“是麼。”蕭衍心不在焉地說,“他今日來,都問你什麼了?”

“你說得不錯,他確實試探了我幾回,想知道你的身份,我都按照你提前交代好的回答了,”段問笑地眼睛眯成了縫,“嘿嘿,儘管放心,我講得滴水不漏。”

“這件事他不會那麼簡單就算了的,”蕭衍用餘光睨他,“不要以蠡測海,得未雨綢繆,現在義莊的事情查得緊,你覺得他這次來,真就隻為了還我衣裳?”

段問意會,連忙否認:“城西走屍的事跟我沒關係,這可不能賴我頭上。”

“你不該和我說沒關係的,”蕭衍瞧著他,意味不明地說,“你要同他講,讓他信,才對。”

“嘁,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隨他查,”段問忽地傾身,壓低聲說,“這都不打緊,我今天看到他那個敗興而歸的樣,就覺著高興,太痛快了!蕭公子,還是你行!”

蕭衍沒說話,閒閒吃了兩口菜。

“我跟他十六年前結過梁子,我那時候就立下誓,此仇不報非君子。”段問又說。

蕭衍來了興致:“嗯?”

“當時我還不是京墨閣掌門,也沒現在的地位,”段問指著自己的臉頰,說道,“我不過是逮了幾個稚童,什麼都沒做呢,他就把我一隻耳朵割下來了,還揚言說要我的腦袋,自那以後,我就想著要報複他,可我地位比不上他,怎麼辦?”

“所以你就害死了上任掌門,自己坐到了這個位置上?”蕭衍接話。

“嘿嘿,你說得對,我自己走到了這個位置,現在,誰還敢說我的不是?”段問陰沉沉地笑了,“這個位置,求仙問道者能坐,凡夫俗子亦能坐,上任掌門親手把掌門令交予我的,他晏頃遲再不痛快,又能說什麼?”

“你恨他?”蕭衍問。

段問不悅:“難不成我還得感謝他?”

“可你就算是走上了這個位置,也沒拿他怎麼樣,你依舊得低眉順眼,他依舊是高高在上,這該怎麼辦呢?”蕭衍拿起筷子,淺嘗了一口素食,“段大人,你的恨,未免太淺薄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