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61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避諱人的意思。
在場所有人都聽清了。
為什麼不說王明武?因為王明武是個漢子。
說道說道7361這個做寡夫的哥兒,料想對方也不敢反抗。
而且出了這樣的事情,作為寡夫,不懸梁自儘就算了,還敢大搖大擺的出來丟人現眼,那可不就是任人說道的。
那婆子見7361還敢搭話,像是找到了出氣口,立刻掉轉話頭衝著7361道:“什麼敢不敢的,倒是你敢,當初不都跳河了嗎,說明你也曉得廉恥,既然知曉,就該好好在家呆著,出來做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
這話說的過分了。
旁邊與這婆子同行的也似是也覺得不妥,暗自扯了扯對方的衣角,豈料那婆子被槐花和王嬸子懟的火氣上來了,又覺得覺得自己說的事實,便說的愈發過分。
“……就算真的是你那大伯哥先的,他一個有夫郎的人,能對你這個弟媳動手,必然是你做了什麼……”
說罷還故意用帶著惡意的視線上下掃了7361一眼:“衣服穿成這樣,可不就是故意的,說不定早就缺漢子了。”
7361的衣服隻有原身原來的兩套,自然是補丁疊著補丁,原本原身還會縫補,可7361不會,這一段時日7361天天下地,那衣服自然是破爛了不少,之前袖子被刮了大口子,7361縫補不上,又覺得夏天燥熱,乾脆剪了一截,露出了半截小臂。
鄉下人家,缺衣少食的,這樣穿的姑娘哥兒也有許多,算不得稀奇。
那婆子為了挑出7361的錯處好證明自己說的對,自然要說這樣穿罪大惡極。
王嬸子被這話氣到了,她當初守寡,沒少被說過閒言碎語,當下立刻嗆聲道。
“說你爛舌頭你還真是爛舌頭啊,顛倒黑白的話你說的真是一套一套的。你守婦道,那當初你家漢子出去偷人,肯定是你這個做媳婦兒的哪裡做的不對了,不然誰家有家室的漢子好好的出去偷人?”
這話簡直戳了那婆子的心窩子,她之所以對7361帶著這樣的惡意,隻因當初她那漢子就是個鄰村一個寡夫郎不清不楚,被她上門好一陣鬨,鬨得人儘皆知。
如今這又被提起來,那婆子登時黑了臉,不顧還在牛車上,上手就想去撲王嬸子。
“你個娼婦胡說,我撕了你的嘴!”
王嬸子三人與那婆子對麵而坐,見人撲過來,王嬸子下意識的想還手,哪曾想一條纖細的手腕擋在了她麵前。
7361一手抓住了那婆子的衣領,讓那婆子動彈不了分毫,下一刻,直接將那婆子扔出了牛車外。
是真的扔了出去。
那婆子在空中飛過,砸到路邊的雜草堆裡,在上麵滾了兩圈最後直接掉進了溝裡。
那溝裡因為前幾天下雨的緣故,全是泥濘,掉下去的時候,驚起一堆小飛蟲。
牛車因著後麵人的動作,晃動了幾下,前麵拉車的老牛哞哞直叫。
7361這一手,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還是與那婆子同行的人率先回過神兒來,驚呼了一聲:“你、你乾什麼?”
7361收回手,一張臉沒什麼表情道:“沒什麼,她說和我們同車晦氣,那就不要同車了。”
說罷看向那人,問道:“你要下去嗎?我可以幫你。”
“你……”
栽倒在泥溝裡的婆子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了,7361不耐煩聽,如法炮製,將她的同伴也扔下了車。
不過看在同伴不吵的份上,7361收了些力氣,隻是將她好好的放在了路邊。
做完了這一切,7361拍拍手,對早已目瞪口呆的李大叔道:“趕車吧,不然我要趕不及早市了。”
李大叔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好。”
隨即一臉空白的轉過頭去,竟真的按照7361的意思,重新趕起了車。
牛車重新上了路,將那婆子二人呼天搶地的聲音甩在了身後。
一旁的槐花才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一臉驚喜地抱住7361的胳膊:“小滿,你好厲害!”
當初王家找明仙兒驅邪的時候,槐花其實見過7361一腳一個大漢,不過那會亂糟糟的看不清楚,哪有剛剛那一下直白。
她倒不覺得有什麼奇怪,隻覺得好友太厲害了,可算是出了口惡氣。
王嬸子也不由得看了7361兩眼,似是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也隻是道:“你這力氣性子也好,省的叫人欺負。”
沒有了煩人的同車人,接下來一切順利。
牛車吱吱呀呀地到了縣裡入城口,此刻那裡已經排起了長隊,排隊的人們或多或少都背著些東西,大多數都想趕個好集,換點家用的東西。
城門口的地方支著張桌子,兩名小官吏坐在那裡,例行詢問每一個入城的人做什麼,在視人頭數收取入城費,一人兩個大錢。
到7361他們的時候,那官吏撩起眼皮問道:“幾個人,進城做什麼?”